果不其然回去的路上,没有预兆的下起雨来,怀礼撑开伞,心道还好带了。
他没骑马来,一路走回国学院,鞋袜尽湿,泡在水里难受的很,先去祭酒堂换了身衣服,看着雨滴打在瓦片上滑落下来,敲出一个个水坑,再与之融合,他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一直思量着要不要帮怀若安。
他对母亲的遗物没有那么大兴趣,但能收回来就收回来,在哪儿也比在怀隆昌那里要好。他还是疑心那对父女在整什么幺蛾子,或许是对他们的疑心太重,他觉得与怀若安相处间处处透露着怪异。
不知不觉走到是非堂,怀礼站在窗口看捧着书讲的正欢的祁璇,她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常常是这样。
祁璇不注意不代表别人不注意。
坐在窗边的陈生第一个感受到右半边的威压,慢慢挺直脊背,坐正起来,余光悄悄往窗边看,就是祭酒!果然没感觉错。
他大着胆子猛咳一声,在怀礼含芒刺背的目光下低着头不敢做声。这声咳也被王澄邈一众人注意到,放下各自不安分的腿脚,唯王澄邈一人吊儿郎当的坐着,心里不爽:怀礼也来的太勤了吧!不就跑去报了个名嘛!现在都错过了征兵还能飞哪去!看这么紧干嘛?
丝毫没注意到他根本不是为此来的。
"陈生,怎么了?"祁璇闻声而来,以为他身体不适,正好看见窗边的怀礼。
怀里与她对视,举起手中的伞示意。
不知祁璇明白没有,反正她听到陈生一副做错事了苦着脸的低头说"没事"就继续讲课了。
怀礼也不想走,就修身站立窗边入神的听着。
陈生压力实大,拿笔蘸墨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心道他怎么还不走!
祭酒就在旁边,众人也不敢造次,安安静静的没有幺蛾子的直至放课。
雨还没停,天色阴沉的,豆子大小的雨珠击在屋檐,水花儿细密的。
众公子的仆从早早牵了马车等在国学院门口,排了老长的队,一直挤到街转角。
没带伞又没有马车的寒门,只得有书的顶着书,不舍得用书挡雨的脱下外披一路小跑回去。
祁璇一出来,他便大步上前与她肩并肩的走在廊下。
祁瑜不过晚一步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廊下轻语的美好图景,愈发觉得温家晞和怀礼跟他交好都是奔着他姐来的!
虽然满腹怨言,他还是没有出声打扰他们,走在两人身后。他也不确定怀礼到底对他姐有没有意思,万一只是聊公事,他冲动上去反而不好。
其实他没想错,怀礼就是奔着接近祁璇来的,他看祁璇没伞,打算与她共沐雨帘下慢慢走回家,那可别有一般滋味。
美好的愿景持续发酵。
直到走到门口,看到同样撑伞来的温家晞……
两人第一时间就看到对方的伞,怀礼陡然想起还有他。
温家晞先说"璇儿,我来接你!"
祁璇左右看看被挤得水泄不通的街道,还没说什么,就被怀礼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淇岸,温府可不顺路啊!我送她回去就成,你早点回去吧。"
"我愿意为璇儿走这一回,也不远。"温家晞驳。
"不是说孙小姐还在府上吗?"
"孙小姐?"祁璇好奇,是她认识的那个孙欣怡孙小姐吗?
温家晞一慌,忙朝祁璇解释"家晨邀她来府上做客的,她们自己聊,我都没见过她!"
祁璇知道他在解释什么,觉得有些尴尬,这要怎么回他?她眨眨眼"哦。"了一声,自己低下头往怀礼身后躲着。
怀礼注意她的动作,胸口爆发着快活。
胜负欲熊熊燃烧在二人之间,怀礼故意将祁璇挡的连根发丝都瞧不见。
祁瑜倚着门边,默默看着。
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们,好像光争着送姐姐回去,谁都没想起来还有个他……
心情十分复杂,这是该高兴呢?还是不该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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