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礼接过她一本本递来的书,偶尔去看她,她是那样认真的择选自己不喜欢的书,眼睛亮晶晶的,却让他不敢多看,生怕多一眼就会栽进那泉清潭中,无法自拔。
"我调你去惠墨堂吧?"
祁璇诧异看过来,他给了解释"王家不会允许王澄邈参军武选,他只能在国学待到大选,不管他能否过试,王尚书都会给他安排职务……"
"我去不了!"祁璇都没听完就拒了,她辗转反侧早就想好了应对之法“把王澄邈的事处理了,是非堂不就能重回正轨了嘛。"
室内有一瞬间的沉默,两人虽做着手上的事,心都不在上面。
怀礼打破静默"不止王澄邈一人,以王澄邈为首的世家子,早将是非堂管控严密,是非堂遵守着自己的章程……"
刚升为祭酒时,他想过改变是非堂的现状,做过很多努力,私下拜访各世家,到上禀魏王。所有人都默认了是非堂的存在,他们只在乎世家子弟可以依靠这里建立联系。
魏王说"如果连明里可控的是非堂都没有了,世家暗里的联系,就更不为吾知了。"
怀礼明白,是非堂就是世家的集会地,让小辈从小相处,以便继续他们那些不可言说的联盟。国学只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明面的场所,享受着世家提供的各种好处。
怀礼只能尽力调走是非堂走得掉的寒门子弟。
"这不是你和夫子能改变的。"
"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见怀礼不知如何回答,她道"如你所说,世家皆可安排各家子弟入官场,又何须大选!大动干戈走这个过场作甚!"
父亲在都察院任职,她从来看不惯贪官污吏,龌龊手段之辈,和京都达官显贵世家望族私下勾连。
"你别说气话。"
"都察院和国学堂这么多年也能容得下是非堂,想是吃了世家不少好处吧!"她毕竟聪慧,已经想到是非堂存在的原因。
怀礼走近两步想解释,被祁璇杏目一瞪嗬停了脚步。
学堂本该是最纯粹的地方,就如他们曾经学习的温府私塾,该是那样的。没想到官场的手段早已侵蚀了这里,有了自己的地盘,还渐显规模。
她说"怀礼!你也是从小跟着夫子,你知道不该这样的!若什么都不做,迟早有一天世家势力愈加雄厚,勾连日益加深,官官相护,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天下还是魏王说了算吗?"
祁璇正在气头上,把手里的书塞回书架。
她都懂的道理,怀礼会不明白吗!他明白还要让她走,是不相信她吗?
“你不要插手我的事,我既做了是非堂的侍讲就要尝试一把,畏难就走,岂不是助长他们的歪风邪气!”
这就是个烂摊子。他提出要让祁璇进国学做助教时,就没想过让她一直呆在是非堂,升任侍讲后就把她转到惠墨堂、齐云堂都行,现在她还不走了。
怀礼深呼吸,祁璇正生气,他不能激化情绪,温声细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对国学的了解还不够深入,去别的地方讲课也会让你更清楚大家对是非堂的态度,到时你再回来尝试也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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