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议厅,此时只有怀礼一人。
怀若安莲步轻移,温雅从容的走过去。
"哥哥。"声音娇软甜腻,略显生硬地唤他。
怀礼抬头见她,这是他第二次看见这个妹妹。
面若芙蓉,顾盼生辉,的确美貌。
若说祁璇是三月温柔的西府海棠,最适合形容怀若安的应是那张扬的凤仙,带着明艳的颜色,染墨身边所有人。
他不温不火,继续替裴敏晨写判语,随口说"自己坐吧。"
无人可见处,满心厌恶。
这可笑的血缘关系。
那个抛妻弃子,卷走银票地契到别处再娶发家的男人,凭什么站在京都的地界上子孙满堂,合家欢聚,如意安康!
难道他的母亲就该百般折磨,垂死挣扎,命绝病榻!
他仍记得,母亲恹恹的躺在榻上,还是强提精神朝他招手,他听话的过去,与她说爹爹不知道去哪了。
见母亲猛的起身,跌跌撞撞去了书房,他着急忙慌的跟在后头,想去扶她,怕她摔了。
推开书房门,母亲长笑一声,瘫坐地上。从此日日咯血,无力回天。
本来她有得救的,那男人说散尽家财也要救她的。
花言巧语从她口中骗了地契银票的位置,在一个如往常一样的日子里,他摸摸儿子的头,扬着银票说"爹爹去买药了,你要好好照顾娘亲啊。"
从此一去不回,再无音讯。
要他如何不恨。
怀若安就坐在桌案旁,离他很近,坐得端正,举手投足间大方得体。
怀礼心知肚明怀隆昌是怎么绞尽脑汁,手段用尽把她送到内阁来的。
"你来有什么目的。"
"就不能来看看哥哥吗?为什么非要有什么目的?"怀若安笑颜如花,一脸无辜。
突然想起什么,她不好意思的说"妹妹来京都月余,也没来拜会哥哥,是妹妹的不对。"她一口一个哥哥的,越叫越顺口。
熟稔的继续说着,像去找祁璇套话时一样不入正题。
怀礼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第一次这样不顾礼教,任她在那滔滔不绝,坚持写完手上的判语才理她。
"有事直说,没事就走。内阁议厅不是给你谈天的地方!"
怀若安被他一噎,仍没有不快,神色不惊"怀礼,我很理解你对我的不喜。可你所思所怨,跟我可没关系,我也是受害者之一罢了。"她言笑晏晏,说的轻松。
怀礼不解,皱眉看向她。
怀若安一手支着下巴,媚骨天成,一身重量支在手臂上"现在的怀夫人,已是他第五任妻子,前四位全都意外病故了。你说好不好笑!他如今坐拥江东一半资产。如果不依附他,我一介女子该如何立世!"
怀礼研墨不答,她才开始有些惶惶。
心知怀礼与祁家走的近,不知道她和祁璇的事他知道多少,心思百转千回,坐正试探他"很多事,也不是我想做的,但如果不按他说的做,我又能怎么办呢?毕竟对他而言,我们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言下之意,不管我曾经做过什么,都是被逼无奈的,祁璇的事与她没关系。
听她这话,怀礼眸光微深,"所以,你来找我,是他让的?"
怀礼只是提到怀隆昌,她顿时觉得周身温度骤然降低。
骇他,敛眸不敢与他对视,低头去看他写的字,眼闪幽芒说着违心话
"自然不是。他为了我入内阁扩充他的势力,逼迫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我也……很对不住璇儿。"
她轻咬下唇,卷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只有进入内阁,我才能摆脱他。有了筹码,至少不用处处受制。"
怀礼半信半疑。
更何况,他本就觉得怀若安做不了绑架放火那些事,心里有些动摇。
怀若安自认刚才的说辞没有一点毛病,怀礼不会像别的男人一样,爱怜她的身世,但她可以让他找到共情,对她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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