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疏仍是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僵持着不说话,只默默望向这个所谓的母亲,心中苦涩万分。
“不说话,是吧。那就家法伺侯,来人。”似是忍耐到了极点,声调冷得似冰霜,却不及江意疏心中半分的失望。
“夫人,这不合规矩……”一个丫鬟手持半米长的戒尺,低着头声若蚊蝇般小心地说着。
“在这府里我就是规矩,我亲自来。”沈奚玥夺过戒尺,缓缓走向仍跪的笔直的江意疏。
“母亲,真的不怪兄长,我愿意代替兄长受罚。”江浦云连忙挡在江意疏面前,阻止沈奚玥再进前一步。
“来人,将二少爷送回院里治疗。”
“母亲,母亲——”声音渐渐远去,江浦云就这样被府内侍卫强行拉回自己院去,毫无反抗之力。
沈奚玥缓缓走至江意疏面前,双手紧握戒尺,“我再问你一遍,你可知错?”冷冽的声音再次充满小院,又带有几分蛊惑,似是在说承认错误便可免罚。可江意疏心中早已麻木,对这个母亲再无一丝希望。
“我没错,要打便打吧。”紧闭的双唇终于打开,却说出这一番让人更气愤的话。
话看刚落,沈奚玥扬起的戒尺便重重落下了下来,丝毫不顾江意疏受伤的身体。
“你可知错?”
“我没错。”
“你可知错?”
“我没错。”
倔强的人愈发倔强,但回应他的,则是一下接着一下毫不手软几乎令他近乎昏厥的疼痛。额角的汗珠浸湿了长发,紧咬的唇角也因过于用力流出了鲜血,身后的皮肉早已鲜血淋漓,但那挺直的脊背却未动分毫,比任何人的跪姿都要标准。
整整三十下戒罚,他都一声不吭。
末了,江意疏强撑着,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谢,夫人赏赐。”随即,忍着疼痛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的小院。
“真不知道,这到底随了谁了。”沈奚玥也是一脸愤怒地走了,转头就拐进浦云阁。
——傍晚【江家主院】
“你今天打了意疏,缘何呐?”江尚书刚下朝,满脸疲惫,仍是不忘询问儿子的近况。
“他下手不知轻重,与浦云切磋之时,伤了浦云,浦云现在还卧在榻上呢。”沈奚玥丝毫没有半分愧疚之意,只关心自己那个宝贝儿子江浦云。
“是我准许的。三日之后的春日宴,皇上有心考验众贵族子弟,若抓住此机会,便可飞黄腾达。我特意让他多关注关注浦云的习武情况,放你嘴里倒成了故意戕害兄弟了?真是妇人之仁。罢了,你再好好想想,我去看看意疏。”江尚书亦是用一种看待蠢货的眼神看向沈奚玥,看她毫无悔改之心,便离开了。
不一会儿,江修铭便到了江意疏院里。
入目望去,只见江意疏上衣裸露趴在床上正认真地看着书,背上正是纵横交错的伤痕,触目惊心。“疏儿,你受委屈了。”
“父亲,您怎么来了?”江意疏转头看到江修铭,一脸诧异。
“来看看你,你母亲这次确实过分了。未问清缘由,便对你用刑,我己经向她解释过了。”江修铭语重心长道。
“我不怪夫人,是我未言清。”江意疏敛下眸子,毫无怨恨。
“那我就放心了,你这伤怎么样了?”他似是太过疲惫,或者因为江意疏不怪母亲而感到惊讶,竟一时未注意到他对母亲的称呼早己变了。
“无碍,春日宴前就能康复。”
“那好,浦云是去不了春日宴了。到那时,你和泞儿一快去吧,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父亲,疏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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