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荡江湖好些年,自以为已具侠骨风气,也知往事如烟,飘渺过后,所剩无几。可一进宫,染指这儿女情长之事,我却不能全身而退,可见本身层次不够,还需多多修炼。
我把这封信塞进一个木桩里,点了一把火。
这是什么梦境,我着实摸不着头脑,但既点火,想来那人是个亡者。
“姐姐,姐姐”一声高过一声,烦的我不停地骨碌。
“姐姐――”“你晓得现在几时几刻吗?!”
我操着一口近乎怒吼的粗嗓子,支起困倦的眼皮。
这一下,我彻彻底底的清醒了。
最先映入我眼帘的,除了刚刚叫醒我的侍女,还有段云修一张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
“醒了?还能记得刚才发生的事吗?”清冷的声音沁过来,我一哆嗦,忙细细回想,只感到恍惚和疲困,刚刚发生的事,确已忘个干净。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我……”
“你可知,这是哪里?”
我诚恳的摇了摇头。
“这个宫门,皇上下过御旨,自封门那天起,无人再敢踏入一步,这里面住的宫人,是受宠至极的淑妃娘娘。”
我听的云里雾里,但隐约的知道我大概是闯了不小的祸。
“……”
“给你的惩罚是,杖八十――”
“等等!我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躺在这里的,你杖八十?不用八十,十八下我怕就得魂归故里了。”
“你以为,你有的选?”
“你说过的,让我能活着出宫。”
“可如今,您的承诺呢?淮殿下?”
“这样,我告诉他们,轻些打,尽量给你留个全尸。”
“你!……”
“皇兄的意思,我只是下达。”
“段云……卿下的旨?”
“你知道的太多了,只会死的更快。”
我于是在半蒙半愤怒的情绪控制下再次躺倒在地。
也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我气晕了。
当然这只是迷惑近旁侍卫的假象,我真实而明确的目的,是去找段云卿理论个清楚。
怎样也是死,我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的。
段云修十分善解人意的说:“看来她是吓得不轻,你们几个先去回禀王兄一声,我在这儿看着她。”
“这……是!”
段云修的命令,谁敢违抗?
大概满宫里也挑不出几个了。
我正心里暗暗叫好,忽听的一声“娘娘驾到――”
然后是一片跪倒之声,混着齐齐的“娘娘万福金安,奴才该死,扰了娘娘清静,还望娘娘恕罪。”
很明显,是哆嗦这着说的。
语调里还有一个个的转音,听上去很有些喜感。
我一忍再忍,忍了又忍,终听得一句淡淡的:“母后”
“淮儿你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见到皇后娘娘,还不快跪下!”
“不必了,淮儿的腿也是好些年的病根了,自不便行此礼。”
“对了,乾陵传出有刺客的消息,可是她?”
“……”
“既如此――来人!将她给本宫带下去!”
“皇后娘娘这样做实在欠妥。”
“你闭嘴!淮儿,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在这里同娘娘理论,我想你该很清楚。”
“你应该知道这个孩子,身世并不清白。”
“我希望你能明白并且记住,宫中最有资格保她周全的人,永远不会是你。”
“论理说,她是你哥哥的人,怎样处置,该由他决定。”
“回去吧。”很轻的语气,一下一下的挠着我的耳垂。
“人我会交给你哥哥,不管他怎样决定,我都会尊重他的选择。”
“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此事。”
半天,冷静的声音自额顶飘起,利索又干脆。
“儿臣,谨遵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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