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考落 (2-1)

三日后 千金台

学堂大考初试拉开帷幕

这初试之地，竟是天启城赫赫有名的第一赌坊千金台。

此刻，千金台的主人屠大爷正坐在高台之上，他那臃肿的身躯一坐下，几乎将整个椅子占满。虽是初冬，天气微寒，可他却热得汗流浃背，两边的姑娘不停地为他扇着风，他自己也拼命挥舞着手中的扇子。

“柳月公子可真是别出心裁啊，我在天启城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把大考搬到我这赌坊里来的。”屠大爷说道。

在他旁边，柳月静静地坐在那里，纱布垂下，遮住了他的容颜。

柳月轻声说道：“所谓考，与赌并无二致。”

“哦？愿闻其详。”屠大爷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柳月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的灵素倒是先开了口。

“人苦学十年，大考却只在一刻。这一刻，或许是他此生发挥最好的一刻，也可能是发挥失常，再无挽回之地的一刻。这与赌博是一样的，即便身怀绝技，只有上了赌桌的那一刻，胜负才刚刚开始。而那胜负，无人能料。”

“除非出千。”屠大爷呵呵一笑。

“有人能在千金台出千吗？”灵素学着大人的语气反问道。

屠大爷得意地挥着扇子：“没有。”

灵素笑了笑，也得意地说：“所以我们今日在此大考。”

屠大爷挑了挑眉：“柳月公子果然与众不同。”

“二爷呢？”灵素环顾四周看了看。

“当初答应借给我们千金台的不是他吗？”

“他去听曲了，他对学堂大考可没什么兴趣，当初答应你们不过是因为柳月公子有一阙残谱交换。”

“ 不过这一次他做得倒是不错，能为学堂大考提供场地，我千金台就算这一日损失了万儿八千的银子，也值得啊。”屠大爷意味深长地说道。

柳月公子再次开口：“屠大爷的损失，学堂的人自会在明日送来。”

“痛快，敞亮，舒坦！”屠大爷高声笑道。

突然，话锋一转：“不是说沧海仙子是此次大考的监考官吗？这马上就要开考了，怎么不见人来啊？”

闻言，柳月打开折扇，悠悠地扇了扇：“师妹一向守诺，答应了来就一定会来的。”

“那就好，看来今天还有幸能一睹沧海仙子的风姿啊！”说完，还不忘笑笑。

柳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千金台之外，似乎大半个天启城的人都来围观了，把外面挤得水泄不通。城防营出动了三支小队赶来，才勉强打开了一条路，供真正参加大考的人进入。

“让一让！”百里东君凌空飞起，越过人山人海的围观人群，落地的时候，被绊了一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差一点扑在了地上，好在旁边的人扶了一把。

“怎么，又喝多了？”

一个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响起，百里东君抬眼望去，面前站着的那个人，身穿一身灰袍，手持一柄长剑，一副剑客的装扮。

百里东君惊讶地问道：“叶鼎之，你也是来参加大考的？”

“对啊！”那人笑道。

本欲想继续聊聊，突然，一道白色身影如鬼魅般极速闪过，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落到了门口。

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叶鼎之不禁感慨道：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只见守在千金台门口的弟子，一起向着任辛行礼。

“任师姐。”

“任师姐。”

任辛点点头，抬脚走了进去。

“她是谁啊？”一名考生出声问道。

“你连她都不知道？”

那位考生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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