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不来,沈念都快忘记自己这位总寻不见人影的乳母了,许是当二房的耳目当久了,有些分不清南北了。
她一面想着,一面摩挲着手里的白子,抬眸好整以暇地看着虚情假意的老妇道
沈念:“还是桂嬷嬷贴心,且先放着,我一会用些”。
桂嬷嬷:“诶,小姐早些用,别冷了,老奴这就退下了”。
桂嬷嬷打眼瞧着面前浅笑的姑娘,一如既往地好骗,心里止不住地嗤笑,二夫人也是多心了,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东西,能掀起多大风浪。
珠帘起落之间,那道佝偻背影已挪着碎步往外走,沈念目送她走出了阁中,随即支着脑袋将手中捂得温热的白玉石放入了棋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最打紧的一步备好了,只差东风一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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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垂,平添几分萧瑟,暗淡的长街由远及近地挂起灯笼,灯火璀璨之间一匹赤兔宝马飞驰而过,不多时停在了一处雕梁画栋的富贵府邸前。
暗金云纹衣摆跨过朱门,径直穿过假山水榭,走进了一处僻静院落,飞檐翘角上悬挂斗大的夜明珠,似月光流泻于地。分明已入深冬,院内绿植依旧常盛。楼阁池亭,精美雅致。
早已等候多时的鸦青瞧见自家主子回了来,忙抱拳行礼道:“主子,老爷在里面等您许久了”。
谢景言脸色寡淡,看不出喜怒,鸦青不敢多言,连忙开门躬身等着他进去。
木门开合,只见正座的梨木大椅上,一个文雅瘦削的中年男人紧绷着脸,虽上了年纪,但往日风姿不减,此刻目光聚在挺拔身影上。
谢景言没有理会,走到了木架旁,垂眸慢悠悠地解着身上的大氅。
谢远:“三日后的校验,我已安排妥当”
谢远习惯了他这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干咳了几声,道。
随着大氅落在架上,少年薄唇吐出两个不带一丝感情的字
谢景言:“不去”。
谢远:“你!”
谢远被气得一噎,明明是父子,可就是因为那件事,从此隔阂难消,他弥补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捂不热谢景言的心。
谢景言撩袍坐在了不远处的太师圈椅上,把玩着拇指的白玉扳指,毫不掩饰自己的疏离。
一如既往地剑拔弩张,谢远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缓缓起身站定在了门前,眉眼间染着沧桑,只留下一句
谢远:“你不想便罢了”
走了出去。
门外的鸦青见老爷颓败的背影离开了院落,这才走了进去,俯身汇报着
雅青:“关于沈三小姐的,属下查到了,与传闻中的无甚差别,只不过今日的院内校验,她赢了苏幕”。
对于此事,鸦青也很是讶然,万人口中不学无术的废柴,突然开了智,确实匪夷所思。
听此,少年剑眉一挑,浓目深幽
谢景言:“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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