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耿耿星河欲曙天 (2-1)

我双手紧紧抓住棉被，撕心裂肺：“凤晨宫的修葺与我何干，一连失去两个孩子，谁会体谅我的痛楚，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我宁可死的是我，也不愿意失去稷儿。”

玉啸天坐在床边，紧紧抓住我的手：“你是皇后，母仪天下，所有的子嗣都是你的孩子，天下子民都是的子女。”

我用力想挣开他的手，却是挣不开，大喊：“稷儿是我十月怀胎亲生的，你没有生过孩子，怎么会明白这样的感觉，没了稷儿，你还有其他的孩子，但是我呢？”

玉啸天放开了我，冷冷道：“皇后，别失了分寸，既然皇后伤心难过，这段时间除了太医来请脉，其他人不宜打扰，既然想回府，朕准了，免得打扰了母后的休养。”

玉啸天呼啸离去，万忠良跪在地上：“王，皇后，您不应该这样对陛下啊！您要体谅现在陛下刚失去世子的痛苦，而且太后也为此深受痛苦，陛下既是儿子，又是父亲，也是着实不易，再说了封后在即，娘娘您这样实在是不智。”

我脸上泪痕未干：“不智？我的孩子难道就这样没了，也不许我这个做母亲的为他哭一场吗？皇后，呵呵，没有子嗣，只有家室，我算什么皇后。”

万忠良小心翼翼：“您是陛下的发妻，陪伴陛下多年，自然是感情深厚。”

我凄凉一笑，倒头睡去。

待醒来时，已经华灯初上，我冷冷吩咐万忠良：“扶我起身去拜别太后，回府休养。”

万忠良立刻跪下：“娘娘，您何必和陛下置气？”

不等他说话，我便打断：“你没听到陛下所言吗，既然本宫想回府，就回府休养，免得打扰太后清净。”

换上衣物，万忠良小心翼翼扶我来到太后的寝宫，因着太后所居住的清泰宫一直在修葺，还未完善，太后尚且居住在荷堂的寝宫，我现在则是居于偏殿，来到太后的寝宫，只见太后气色不好，仿佛一下衰老了十岁，我跪下：“儿臣拜别太后。”

太后立刻着人扶我起来，并不解道：“急着回去做什么，在宫里调理就是了，东西叫奴才收拾好拿进宫，这样折腾，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住？”

我热泪盈眶：“儿臣心绪不宁，在宫里只怕扰了母后休养，还是回府休养，待身体恢复后，再侍奉在母后身边。”

太后点点头：“也好，路上穿好衣服，不要受风。”

回到府里，没有人来看我，我看着天雪居，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吩咐任何人不许打扰，径直走到卧室，看着从未变过的房间竟然是那么陌生，仿佛恍若隔世，以前稷儿坐过的地方仿佛还有他的温度，他怎么会就这样离我而去？

我一个人静静的躲在棉被里失声痛哭，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似乎闭上眼就看到稷儿在我身边，自从回府后，玉啸天一直没有来看过我，连派人来问候都没有，万忠良时常劝我振作起来，我都没有理会。

这日，阳光正好，难得冬日里有那么温暖的太阳，然而太阳再耀眼也暖不了我的身体，更暖不过我的心，我坐在床上拿着为稷儿绣的棉衣发呆，不禁泪水就流了下来，却听外面乱哄哄吵吵嚷嚷的，是万忠良的声音，带着些讨好意味：“大统领，大统领，请留步，请允许奴才进去通报。”

听不到回答，却见哥哥径直走了进来，官服还未换下，一脸怒气看着我，然后一步走过来，把我从被子里拉出来：“你这个样子算什么，怎么配做张家的人，你让爷爷和母亲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吗？”

我凄然一笑：“难道你要我这个做母亲的穿红戴绿去讨好皇上吗，我做不到啊，我只想为我的孩子尽尽心意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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