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不过实话实说,柳妃终究是他们送来的,那些人的心思,你大概也猜的出一二。"
她叹了口气,目光投注向远方,显出几分茫然。过了很久都没有人说话,我也没有心思打破这样的沉默。又经过片刻,她才小声说:"你知道那个女人是和谁一派的吗?"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笑了,有的话也没有必要说出口。她望着我,眼神中没有任何的光芒,末了,她轻声问道:"哥哥的胜算很小,不是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我只知道如今的天下大势,早就已经有所显现。云国虽然弱小,但终究是大国,没有那么容易被撼动,况且其中的枝叶复杂,既无法与之争,也无法与之和。而北方的那些大国之间争纷不断,其国利也都是昌盛的,尤其是战斗能力很强,如非必要,绝对不应该与之相争。现在唯一的缺口,大概就是云国一批要反的势力,明眼的人都能猜得到,但又偏偏没有办法肯定,在这种情况下,结党就变得困难。
况且全国原本就不是密不透风的墙,这其中也有种种的困难,比如文官和武官的争斗,比如皇帝和王爷,比如军权的收放,这都是相当复杂的,可惜皇帝的眼界有限,文武百官又各怀心思,这倒是很严重的问题。其实若是皇帝可以收揽重臣,尤其是选择对于自己有利家族出来的皇后和妃子,也许位置还可以提高,但他偏偏选择了敌国送来的人,这就是个大麻烦了。
也难怪民间已经出现的说法,皇帝宠幸美人,国之不保。这样的说辞固然有那些人的作祟,但实际上也是有道理的,如今皇帝确实做得过了,以至于很多人都不满,但他却并不知道有所收敛。我一直听说他是个相当恪守祖宗规范的人,但唯独在这件事情上犯了错误,或者说是根据自己的心去走。这原本是没错的,但他是举国之主,身上的担子自然比别人重。
聪慧如公主,自然也看得出眼前的局势。她低下头,声音中也带着些许感伤:"你是他们的人,自然不会跟着我们一起走,况且就算是我们一起,也不可能力挽狂澜,不可能救得了陈国。哥哥的能力有限,最近又迷上了那个女人,和王爷的关系也每况愈下,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切可想而知…"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一路的?难道我真的可以相信那些人吗?实话实说,我也是个没有家的人,不过是一人在外,四海漂泊,只想找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但是并没有机会。可如今我见到了一条路,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走。"
听到我的话,她蓦的抬起头,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但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几分希冀,说实话,她终究不可能愿意看着这天下就败在自己哥哥的手里。虽然我知道她的急切,但我并不解释,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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