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着我,过了很久才幽幽的说:"本王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子,能有这般的志向。罢了,罢了,你送的这份礼物足够厚重,本王拿了你的东西,自然也会有所表现,只是你的心未免太大了些,本王从来没有见过连后位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位…"
我只是微微一笑:"这些所谓的名头自然是好的,不过终究是成为笼中鸟罢了。谁不想展翅在天空飞翔?自由自在的才是好。况且,他们欠着我母亲的命,这是他们必须还的。"
听到我的话,他的神色渐渐变得黯淡。最终,他轻声安慰道:"原来你也有这样的过往…不过也许你的母亲只是想让你安安静静的活着,并不想让你去趟这些浑水…"
是啊。母亲只愿意我做一个普通的人,不愿意我在江湖上飘荡。只是,永远在别人的手下讨生活又有什么样的好下场?最多也不过是像母亲一样罢了。后位?这又算什么,我想坐在最高的地方,俯看所有的人,仅此而已。
又说了几句无聊的闲话,我们便分开了。在离开前,他对我说:"你的计划我听不懂,你可否透露些许?"
我只是将锦囊递给他,微微一笑:"这里面有五张字条,分别是将权、大邺、江湖、山城和离间,臣想臣写的已经很清楚了。"
他叹了口气:"可惜你是个女子,不然这一生自然过得幸福。以你的才气,本不该被困在这里的,真是遗憾…"
我对他行了一礼,没有再说别的话就离开了。是啊,我若是个男子,就可以在云国呆着,没有必要来这里和亲了。我就会和我那些哥哥们一样,找自己心爱的女子,生上许许多多的孩子。对我而言,爱情和大计总是不可能兼顾的,若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便注定一生孤苦。他们都说这是很正常的,可为什么男子二者都可以得兼呢?
也许我用我的一生所证明的,只是一个女子鸿鹄之志不过可以换来百年的孤寂。但纵使孤单又能怎么样呢?谁最后还不是黄土一坯,飘向空无一人的地方。
我低着头,有些悲伤的穿过这座宽阔的花园。我明白我此时此刻就立于这人间繁华之地,可,为何我的心中依然感伤?我抬起头,空中是厚厚的云层,看不见月亮,也看不见任何的光芒。没有四起的蛙声,也没有熟悉的乐音,一切都是陌生的模样。
待我回到房间已经是后半夜了,小丫头见我回来,便说要为我准备沐浴的水。但我只是摆了摆手,合衣躺在榻上,望着窗外寂寞如水的月光。我觉得很困倦,眼皮好像有千斤重,但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了很久,我最终从床上起来,披上外裳走到庭院里。
再寂静的庭院里,我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黑色身影。也许是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那人回过头,微笑着向我点头。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少年时的样子,笑得那样单纯,那样开朗,让人看不见丝毫的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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