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离去

当见到那个男子的一刻，他并没有想着如何让他就自己出去，甚至忘记了妹妹的仇，他只是想看看那人的眼睛。但，那双眼睛怎么可能和自己相像？

他细细的打量那男子，每当看一眼，便觉得有股动人心魄的魅力。也难怪妖女对他念念不忘，看来，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

右使青山：（替他松绑，又给了他一把钥匙）你去玄生门找新上任的掌门，我领了她的命令来接你回家。

慕空：（觉得这样的日子荒唐极了，便点了点头）还能回去吗？

右使青山：能。一切都怪那个妖女，与你无关。

慕空：我可以杀了她吗？

右使青山：只要她输了，任你如何处置。

慕空：（心中闪过一丝希冀，随即便开始精心的谋划。）

趁着门派中人手不足，也借着玄生门的东风，他将自己所能得到的消息都一一汇报给了玄生门的新掌门。虽然行动不能自由，但至少还是有写信的权利。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淡的过去，和曾经也没有什么区别。后来妖女回来了，也没有发现派中的异常。他依旧准备着不久之后的大事，也渐渐将曾经所受的屈辱忘在脑后。

他还是想回家的，但妖女的命就像是投名状，他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自己在吟风门所受的屈辱，当然，也包括见证者。望见妖女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他知道，大仇已经得报。于是趁着混乱，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在乎的了结了那人的命。望着众人的神色，他明白，所有人还是感念他曾做的一切，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胜者是不需要计较曾经的，就像妖女死了之后，曾经青梅竹马的伙伴又像以往一样和自己说着体贴的话。他不喜欢这个小姑娘，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但他不会不礼貌的拒绝，便只好随着。他看见这姑娘白了妖女一眼，又用脚踩着她的手。那双手仍然那样洁白而纤小，就像他第一次见时那样，但如今，却也染上了污迹。

望着眼前连绵的群山，他知道，回了家，自己又是那个为人景仰的少阁主。如今身上的病全好了，对于他而言，又是重获新生。但…望着身边人各异的嘴脸，又想起来他们任凭自己被人擒走的样子，忽然感觉人间是说不出来的可笑。

回家？离开了这里，自己真的能回去吗？听说父亲又纳了别的女子，生了两个儿子，想必家里的事业总是有人继承的。家里从来不缺自己一个人，就算回去了，就算继任了阁主的位置，又能如何呢？还不是从生到死，依然那么荒唐。

后悔吗？对于杀妖女这件事，他从来不觉得后悔，毕竟她杀了妹妹，不论有意抑或无心。但…他真正后悔的，是生在这样一个颠倒黑白的世上，是生在这样没有道理的武林世家。

他抬起头，望着苍蓝色的天空，嘴角慢慢浮现出一抹笑意。随即，不顾身旁女子的阻拦，缓步走到悬崖之前，望着脚下的深渊，他忽然觉得说不出的轻松，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纵身一跃。

在最后的一刻，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最喜欢看着南归的大雁发带。他常常问妹妹，大雁走了，还会再来吗？妹妹总是笑着说，会来的，到了明年的春天，一切还会回来的。

但这些大雁，终究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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