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婧

第十七章

颜悦之前同我说过颜婧打算一及笄就请求母皇给她赐婚慕清蘅，结果现在被我横刀夺爱了，心里不知道有多生气。

我和颜婧的关系一般，她父君的娘家是陆国公，百年簪缨世族，她自小受尽宠爱性子娇蛮加之年岁小我四岁，所以我们交情不深。

“皇姐为什么要答应母皇的赐婚，皇姐明明知道我心悦慕公子。”

还真是被宠坏了，藏不住事。

“我为何答应不得，皇妹的意思难道是要让我抗旨吗？”

“你，”颜婧那双清澈的眸子顿时有了泪花。

我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在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轻声开口“放心，即便是成亲，我也不会碰慕公子一根指头。”

女子无夺人之好，女子有成人之美。

——

宫门口只剩下长公主府的马车和丞相府的马车了。

丞相今年已经四十，曾经担任过我的太傅，一想起这个老夫子那一嘴的道理，我就像后遗症似的脑瓜疼。

我终究还是上了她的马车。

“长公主，臣知道您并非传闻那般喜好男欢女爱之事，色令智昏之辈，陛下赐婚也是为了您能有所依仗，现在军权在二公主手中，唯有和丞相府结为姻亲，方可稳固时局。”

这些道理我固然知道，军权在颜舒手中，朝中的武官便是大多数站在她那边的，而文官以丞相为首。

“殿下心中所想的大计，臣虽然老了但是还不算糊涂，若是殿下好好对待我儿，我丞相府一定肝脑涂地，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皇室之中，妻夫相处之道不过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这不难。

更何况有朝一日我若是真能谋得那个位置，慕公子也是要另嫁颜婧的。

我珍重地点头，对老丞相道，“颜华明白。”

我刚刚起身准备撩开马车的帘子，就听到身后又传来老丞相略带哽咽的声音，“殿下务必要好好对待清蘅，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我再次担保，“丞相放心。”

……

“有消息了嘛？”

一上马车，就看到冬眠在里面，一脸欲言又止。

冬眠是我手下死士的首领，明面上是我的侍女。

“回禀殿下，我们的人在城南方向的草坪发现了碧环的尸体，还有打斗的痕迹。”

两人为一组的暗卫，一个顺着马车的车辙回来禀告，另一个却是跟着马车轮的辙印前去追寻了。

……

我虽武艺不行，马术倒还尚可。

骑着马往手下人回来禀告的地方赶去，半刻钟便匆匆地赶到了。

碧环的尸体就在草坪马道的中央，他的脖颈上有一条致命的血痕，此时血已经流干，脸上还有泪痕，死不瞑目。

夏至骑着马和我一起赶来，扑通一声摔下马背，然后爬起来奔向他的尸体，不相信地喊了好几声姐姐来了，然后颤抖着手把碧环的双目合上，终于是放声大哭。

碧环和夏至是亲生的两姐弟，饥荒时被父母卖给了人牙子，后来被我买下带回去调教。

我不忍再看，带来的人都很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碧环死了，那萧彦，会不会——

我心中惊疑不定，然后带人顺着去追寻的那个死士留下的标记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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