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醒6

北川几乎在顾染月落下的那一刻便飞身上前，一把接住顾染月。

白墨刚踏出的脚步猛然一顿。

萧宛宛目光一凝，望着北川“········”

顾染月顺势跌进北川怀中，脚刚踏上地面，却是神情恍惚，身子猛然向前跌去。

北川一把抓住顾染月的手制止她下落的姿势，看清她脸上，却是猛然一怔，“·······怎么了？”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顾染月不明所以，刚想回答‘我没事’，抬起手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有一点冰凉落在她的手里。

这是·······水？

哪里来的水？

北川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顾染月，缓缓开口，“为什么·······要哭？！”

我哭了？

顾染月讶然的抬头，眼前模糊的视线重新凝聚在了一瞬间，她这才看清了四周的一切。

各色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有惊叹的·······

有唏嘘的······

遇晚星：“顾染月这是哭了·······？”

有莫测的······

顾意然：“········”

有不明情绪的······

琉璃琥珀色的眼眸静静地望着顾染月，“······”

有脚步停滞不前的······

白墨站在不远处，定定的望着远处低头拭泪的绿衣少女，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之感。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连她为何流泪，都已经不明白了？

赵芯竹担忧的看着白墨，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袖口，“白墨哥哥·······”

还有·····

孤残月墨发凌乱的撒落在肩上，擦去嘴角的鲜血，却是抬了眼眸，向顾染月看来。

他眼中落了夕阳的微光，斑驳如澄澈琉璃，清透如碧波雕雪，干净的1仿佛从未沾染世间任何尘埃。

顾染月：不，不是这样的眼神·······

刚才天黑的刹那，当浮屠天下的绿光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击中白衣少年之前——

他望着她的，不是这样的眼神。

而是·······

而是仿佛沉睡千年的人重新苏醒，积压了千年的情感突然爆发而出，又在瞬间被强制收拢而回。

最后剩下的，是如深渊般沉重灰暗的，似乎任何人都无法重负的·········思念和悲伤。

而顾染月在那一瞬间，感受到无可抑制的心痛。

明明是从未见过的眼神，为什么········觉得这么熟悉呢？

熟悉的好像······

好像你曾已经那样，注视我很久了。

浮屠天下击中的那一刹那，飞溅的血液从他身上喷涌而出，顾染月看着他缓缓的，缓缓的倒下去。

而似乎有什么，顺着他的倒下，从他身体里流出，化作细小的光点，再次四散在空气之中。

大脑在这一瞬间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眼前出现道道赤红之色。

顾染月：“！！！”

这些画面再次在顾染月面前流淌而过，顾染月这才恍然发现，其中一些画面，她竟然是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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