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正廷点着头,眼眸里都是眼泪。
顾云斐又去拉顾正深的手,“正深……”
“阿父!”顾正深把手给顾云斐。
顾云斐又看向赵娣儿,“问薇……”
赵娣儿也把手伸过去了,顾云斐两只手各握着他们,然后慢慢地,将他们的手交握在一起,“答应我,你们俩一定会成亲,好吗?”
赵娣儿震了一下。
门口的凌世宸双目幽黑地望着这一幕,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可是他没有走过去。
也许他也在等,等着赵娣儿的回答。
“好,阿父,我答应你,我会一辈子对问薇好。”顾正深转了一下手,跟赵娣儿十指紧扣,对顾云斐保证。
赵娣儿整个人都呆呆的,她不想嫁给大阿兄……
可是她不说话,顾云斐眼中的情绪就浓烈了一些,睁着眼睛痛苦地说:“问薇,答应我……”
赵娣儿哽咽着,她不想点头,可是她也不想看见阿父这么痛苦的样子。
他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死去。
赵娣儿于心不忍,终于,在阿父的恳求下,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站在门口的凌世宸,怔怔的,浑身说不上的冷,说不清是身体更冷,好事心更冷。
总之,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面容冰冷。
她终于还是答应顾云斐了。
凌世宸鼻尖冒出一股酸气,这是他第一次想哭,因为一切都无能为力了,不是他努力就能有结果。
顾云斐死前的心愿,凌世宸知道,以赵娣儿的性格,她一定会去达成的。
她一向就把“家”这个词看得很重,顾云斐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是她的阿父,她最亲近的人。
“阿父……”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认为顾云斐过不去了。
顾云斐的眼神里全是红血丝,他轻声对他们说:“我看见清秋了,她穿着竹青色的衣裙在向我招手。”
“还有我那个邻居小钟,好多年没见了啊,小钟,你们还过得好吗?”
顾云斐嘴里念着的人,都是已经过世的了。
他微微笑着说:“他们来接我了……”
“不!”顾正深拉住他冰冷的手,声音嘶哑,“阿父,不要跟他们走,他们只是路过的,你回头,我跟问薇还有正廷在这边等着你,你还没看到我跟问薇成亲,也还没看到正深成亲,你不能跟他们走,阿父,你回来……”
“是啊,阿父!”顾正廷也握住了顾云斐的手,他哭着说:“阿父,我有心仪的女子了,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交个心仪的女子么?我最近已经交了心仪的女子了,我现在就叫她过来。”
顾云斐听到顾正廷有心仪的女子了,眼神一亮,点了点头,“真的吗?正廷,你有心仪的女子了?”
“有!”顾正廷胡乱应着,其实他没心仪的女子。
可是阿父想见,他得去变个心仪的女子出来,他转身给书童一个眼神,想了想走出本病房派人去叫闵苒。
凌世宸长久地立在病房门口,一动不动。
顾正廷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
“闵苒,可以请你帮个忙吗?”顾正廷跟闵苒讲了一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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