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娣儿此时只觉得自己下贱。
是呵,明明早就知道他想娶的人是夏侯莺,她还这么放任自己沉沦下去。
还在一直回味那个吻,哈!她真是可笑至极。
赵娣儿脸冷了下来,也不管凌世宸高不高兴了,冷着脸抽回自己的手,大步走出来书房。
凌世宸看着她有些生气的背影,眼底满是疑惑。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赵娣儿回到屋里,拿出之前写好的和离书,募地苦笑了一下。
看吧,凌世宸早就把和离书送给你了,你也应该要清楚,很快,你就会离开这里了。
凌世宸会有新的娘子,你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短暂地路过了他的人生。
敲门声响起。
她开门,是珠娘。
赵娣儿立刻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让了珠娘进屋,“珠娘,何事?”
正在这时,凌世宸推着轮椅出现在她房间门口。
“少夫人,刚才阿香派人来传话。问你可安好?她现在在都城外,没来辞行很抱歉。”
赵娣儿:“那她可有说……多久能回来?”
如果能尽早回来,她尽早把剩下的羊皮卷译完,若与太原之战有关,告诉完凌世宸就再没有牵扯了。
珠娘说:“大概要十几天吧,来的人走得很匆忙,想来事情也很紧急。”
一听要这么多天,赵娣儿神色都暗淡下来。
这真是情场失意,钱场也失意。
赵娣儿讷讷道,“那……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珠娘行礼告辞了。
赵娣儿沉默地坐在桌前,久久都没有什么动作。
凌世宸推门进了屋子。
赵娣儿侧目,看到是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也不搭理他。
心情很糟,不想理他。
“伤口如何了?”凌世宸关上房门,走了过来,伸手就想查看她额头上的伤口。
赵娣儿莫名反感,立刻侧头避开了。
于是,凌世宸的手就停在半空,他愣了一瞬,“让我看看。”
“已经快好了,没事。”赵娣儿用手按住脑门的纱布,一副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模样。
凌世宸以为,她是在为阿香不在没有人帮她难过,温声开口,“是不是羊皮卷的内容,有什么不顺利的地方?”
如果她开口请他帮忙,他也可勉为其难地帮一帮她。
“不是什么大事,不碍的。”赵娣儿的口吻淡淡的,侧身转过,视线就落在了桌上的两张和离书上。
再次见到这份和离书,凌世宸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但是,他不想重提此事,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
不料,赵娣儿主动开口了,“和离书我仔细看过了,条件很好。不过,我没付出什么,你不需要给我这么多补偿。”
凌世宸闻言,俊脸冷下来,双目也变得幽寒起来。
“其实你我成婚那日,凌夫人已经帮我付过阿弟的医药费了,现在阿弟康复了,我不算什么都没有得到。况且,我有手有脚,会读书,能写字,可以自力更生。你就算什么都没给我,我也可以自己养活自己。我不会怨你,你我之间的亲事,本就只是场交易。”
只是场交易?
凌世宸听到这几个字十分不爽,可却也无法反驳。
他们能成亲,确实只是达成的一场交易。
“你可想好?”许久,凌世宸沉声问。
赵娣儿没说话,之前做的心理准备,当听到他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心痛。
是啊,他不是从一开始,就铁了心要休掉她吗。
只是她痴心妄想,贪恋君姑的好,也贪恋他给的柔情。
“嗯。”终于,她转头看着他,唇边还残存一丝苦涩,她努力咧嘴笑,“和离书,如果你想再修改一下那就改,如果你不想的话,那我签名了。”
就这样子,体面地、好聚好散。
凌世宸目光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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