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慕篱桑把书信交给盛邦后,盛邦趁着夜色,来到了落龙城的城门口。
他穿着一身黑衣,任谁也看不出,这是西域将军。
城门口戒备森严,自从上次皇上遇刺,城门口多了许多卫兵,巡逻森严,根本进不去。
盛邦沉思之际,只见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
那马车似乎是高官子弟的,里面传来了肆意的笑声。
“玉兄,这陈年的佳酿,绝对是世间仅有,敢问是出自哪位手下之手?”
“哦,不是什么手下,就是一个跟班,叫慕篱桑的。”玉瑾修说。
盛邦心想,在落龙城被为玉兄的,相比只有玉瑾修了。
他拿出一把匕首,将信封钉在上面,再用力一掷,那刀子就直直的插进了马车里。
随后,他立刻,隐身于黑暗中。
马车内的玉瑾修一把抓住那飞来的暗器,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封书信。
上官云鹤和玉瑾修对视一眼。
“这是哪里来的信封?”上官云鹤掀开马车帘子,只见外面夜色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方才的投信封之人,早已走了。
“是慕篱桑的手笔,她让我在两日之后的夜晚,引盛世出军营,她再联合盛邦把阿嗣风儿救出来。”
玉瑾修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不用看署名都知道,这是出自慕篱桑蹩脚的南国文。
“篱桑姑娘身处险境,恐怕难以脱身。”上官云鹤看着信封,说。
“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接她,勾引盛世出军营的事情,就拜托云鹤了。”玉瑾修点了点头,实在是放心不下慕篱桑那个笨手笨脚的,何况盛邦这个人,敌我不明,还是小心些好。
“好。”上官云鹤点了点头。
这几日,阿嗣风儿有苏醒的征兆了,但凡盛世一有空,他就来帐篷里呆一整天。
没错,身为西域统帅,居然不务正业,把手里的事物都交给盛阿桑,除非是紧急军务,不然,他就可以坐在阿嗣风儿的床边,一动不动。
阿嗣风儿仍是沉睡,手指乱抓,在床上呢喃着,“姐姐,姐姐!”
他纤细柔软的手指,一把抓住了盛世的手腕,睫毛不断地抖动,似乎是在做噩梦。
“不要,不要,不要杀他们!”
盛世如同雕像般,坐在床边,英俊的面孔上,毫无表情,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盯着睡梦中的阿嗣风儿。
只见对方额头的冷汗都出来了,从喉咙里发出绝望的悲鸣,如同溺水者,被鲨鱼无情的拖入了深海。
“盛世...住手!”
盛世低着头看了看他紧抓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了,使了很大劲,他摸着梦魇中人的发丝,一字一顿的说,“永远,不放手。”
睡梦中的慕篱桑,听到阿斯风儿的痛苦呢喃,立刻惊醒,手里拿着银针,马上跳了上去。
“他做噩梦了,必须马上让他平静下来,不然,他会永远被困在梦境里!”
半死不活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做噩梦。
她右手,夹着三根银针,依次扎入他上半身的穴位里,可阿嗣风儿还是不见好转,嘴里仍是嘟囔着,“放过他们,我的家人......”
甚至,嘴里还吐出了鲜血。
这是服用银发少年的药水的后遗症。
做噩梦。
“你先答应他,快,快跟他说,放过他的家人。”慕篱桑边摁着阿嗣风儿的身体,边跟盛世说。
“我答应你。”盛世沉吟片刻,开了口。
睡梦中的阿嗣风儿听到这句,如同得了救赎般,嘴角绽放出微笑,但他又皱起了眉头,嘴里缓缓问道,“那可以,放过我吗?我会回到回族山脉,与大山一起,再也不当什么回国王子。”
慕篱桑把目光投到了盛世身上。
他会答应吗?
盛世皱了皱眉头,明显是不愿意回答的,他向来,都是把喜欢的东西,搞到手,而不是任由对方,肆意妄为。
“只是梦而已,你答应吧?”慕篱桑催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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