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傅乔为了提这个荒唐的要求,自请南征,从白骨里滚了一圈回来。
他怎么肯放过我。
记得我常常用恃宠而骄的口气问他,傅乔,我要是勾搭了别的男人会怎样?
你们一起死。他每次都笑着说。
我又坏又惹人讨厌,死了也许没有人哭。
安骁这样好的孩子,怎么能呢?
我止住眼泪,没有说话。
他以为我收了承诺心里安稳了,开始问东问西。
「阿芙,这里怎么了呀?」
「这个呀,小时候烫的。」
「这里呢?」
「小时候摔的。」
「这里呢?」
「小时候刀扎的。」
「你小时候怎么老受伤?」
「我也不知道。」
「阿芙,我永远保护你,永远不让你受伤了。」
「好啊。」
后来,后来我在他怀里躺到几乎天色将亮。
穿衣服回家。
换上我那件玫红色的嫁衣。
梳妆。
上一顶小轿。
我出了江府的门,永不回来。
嫁进东宫前一夜的事,也永不敢细想。
太子娶妻的日子自是普天同庆,英雄美女珠联璧合谁不艳羡,谁不爱谈论?
傅乔来我房里的时候,夸了句,江紫芙,你穿这衣服好看,颜色娇媚。
不过是先来跟旧情人打个招呼罢了,大婚之夜,自然是要去太子妃那儿的。
我自行卸了妆发解衣睡了,却没想到当夜还能再见到他。
美梦正酣,被窝被人掀出一阵大风。
「江紫芙,你不等我!」他脱了外袍钻进来,唇齿间残存了些许酒气。
「怎么?被太子妃赶出来了?」我钻进他怀里补充损失的暖气。
「看见她我就能想到我亲娘。」傅乔的神情跟回忆一个噩梦似的。
「这么亲切?」
「端庄威严得像尊佛,不敢亵渎。」
我没忍住笑出声。
「那她是佛,我是什么?」
「你是吸人精气的妖精。」
总有一天要吸光你的精气。
江朝瑰长这么大,应该第一次因为守礼矜持不被喜欢,从前主母总是说,这是凤命,是做皇后的气派。
可是有多少皇后,都折在妖妃手里。
不等我有再多的想法,傅乔非要我起来把那件喜服再穿上,花冠也戴上。
他说不是自己动手拆封总少了些趣味。
我不肯,躺得好好的懒得再折腾,却被他连人带被子卷起来扛到了铜镜前。
只好妥协。「今天是个不一般的日子。」傅乔倚在一旁看我往眉心描花钿。
「哦?」
「打今儿起,咱就不是偷情了,」他想了想补充道,「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白日宣淫。」
饶是我听惯了他的虎狼之词,依旧没控制住手抖破坏了最后一瓣莲。
他却等不及让我擦去再画了,动作之间梳妆台上的簪环脂粉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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