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牙婆子 (2-1)

　　“…咕噜噜……咕噜噜……咕…”再次醒来天色正黑已经是晚上，肚子饿得难受，慢慢睁开眼醒来是在关柴房，一般奴才犯错被卖都会在这等牙婆领走的地方。苏夏想来，不管怎样至少还活着不是。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没事，不就是被发卖吗，原身又不是没被卖过。她是打不死的小野花，风吹在哪儿就能在哪儿活。

　　想是这么想，眼泪还是止不住。

　　把自己收拾好，她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

　　一直到第三天的时候，外面才响起人声，此时苏夏已经被饿得浑身虚脱精疲力尽了。

　　尤其苏夏本来就是长身体的时候，两天就吃了两块很小的饼。要不是有以往挨饿的经验扛着，苏夏早就饿得扛不住了。

　　两个壮实的婆子走了进来，面色严肃，手里端着一盘馒头还有一壶水。

　　进来以后，就踢踢躺在地上的苏夏，叫她起来吃东西。

　　苏夏眼睛发亮，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过去。

　　先给自己倒了些水喝下，才去拿馒头。

　　其中一个矮胖矮胖的婆子粗声粗气的说道：“都赶紧吃，吃完了好上路。”

　　那婆子说得吓人，但苏夏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她马上就要被卖了。

　　苏夏也早料到如此，要不然她也不会揣俩馒头放怀里。到了人牙子那里，那才叫有一顿没一顿呢。

　　一路出了这个荒凉的院子，穿了几道门，才来到一间小房子里。

　　小房子里此时站了一个肥硕的老婆子，一看到两个婆子就点头哈腰起来，本来凶恶的面相此时满是巴结的笑。

　　钱牙婆，居然是她。

　　想当初原身被卖到京城就是通过钱牙婆的手，这老婆子心狠手辣，为人蛮横刻薄，当然这是对她手里捏的奴隶。对着富贵人家管事们的时候，则是完全换了一张脸。

　　“两位管事老姐姐来了啊，就这个丫头？”

　　矮胖的那个管事婆子说道：“钱牙婆，这个人就交给你了。我们夫人交代，要发卖出京，卖的远远的。”想到上面的交代，她又说道：“卖给人当奴婢就好，其他的你知道。”

　　钱牙婆舔着脸笑道：“那是肯定那是肯定，我办事，府上放心。”

　　她做牙侩生意，可不仅仅是做买卖下人，还负责帮一些富贵人家处理一些阴私。得罪了主人的，上面会专门交代卖到下三滥的地方。还一种则是被府里少爷老爷什么的收用过的，就会顾忌一些。

　　有时候她真想不通那些人是怎么想的，人都决定处理了，还这么多讲究。卖哪儿不是卖呀，反正眼不见为净。不过她替人办事，为什么能和这么多富贵人家打交道，就是因为她识本分，只要是上面交代的，她都能办好。

　　望着那个虽然狼狈但明显就是‘好苗子’的丫鬟，钱牙婆一边肉疼一边惋惜的想，真是可惜了个好苗子。

　　钱牙婆和管事交涉完，就指挥着手下婆子进来拖人。

　　苏夏和钱牙婆打过交道，又听闻管事妈妈说是卖给人做奴婢，便没有挣扎跟着走了出去。

　　屋子很大，也很简陋，就一溜大通铺，上面连床被子都没有。里面密密麻麻呆了一二十来个人，有大有小，皆是十岁以上十八以下的姑娘。

　　这里面人大部分表情呆滞，要不然就是抱着头哭，屋里弥漫着一股低迷到让人喘不过来气的凝滞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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