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山亭看了一眼跑出去的张春燕,转头继续跟沈太医纪录每天要做的事情。
太医们除了进宫请脉,平日还是很闲的,但医助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炮制药材、药柜管理、药方规整、记录脉案……为了能让每个医助都了解这些业务,所有医助采取轮岗式工作,力求缺了任何一人也不会影响整个太医院的运作。
“如果你是张五娘,你会如何做?”
沈学文介绍完了工作具体内容,明日余山亭便可跟着炮制药材,出诊的时候再跟着他即可。
“我?”余山亭一言难尽,“以我的性格,只怕很难到她那个程度。”
太医们其实不难相处,只要别有事、没事硬拉着人家说话,别打扰到他们工作……他们都还挺好说话的。
她平日也不是个爱嚼舌根的人,这三个月里没那么忙,她大多数时候就看书。有不懂的问题,看哪位太医不忙就去请教。
太医们不一定喜欢她,但架不住张春燕太能作,映衬的她好像有多好一般。
“你想象一下,你就遇到她今天这种状况了。怎么办?”
沈学文很好奇,遇到同样的情况,余山亭会怎么处理?
“如果已经到她这种程度……”余山亭抬头想了想,“我应该会抱着院正的大腿哭,死活要一个太医带我!”
张春燕之所以能作,是因为她有个好爹,她有很多条退路可以走。
余山亭哪怕没有重生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选择,余修芝已经给她订好了路线,他不会允许她有任何反抗的举动!
她需要不断的累积,不仅仅是医术,还有人脉,直到余修芝发现她的强大,不敢轻易拿捏她,等到那个时候就是她反击的时候。
“你……唉!”
牛驰刚好走过,听到这话,脚步踉跄了一下,好悬没摔倒。
余山亭家里的情况他也略有了解,继母当家,能对原配的孩子有多好?
听听!
为了不回家都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
“以后有什么事好好说……不用抱大腿!”
牛驰脑子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又联想到自家重孙抱着他的腿哭着要糖,脚步不稳的离开了。
“你真的会抱着人大腿哭?”
沈学文颇为怀疑的看着余山亭,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孩子一直都是腼腆、沉默的性子,拿着医书来问的时候,脸上总带着几分不自然的窘迫。
很难想象,她抱着人大腿哭是个什么场景?
“如果真的被逼到不得不回家,别说抱着院正的大腿哭,就是让我磕一百个响头,我也会磕!”
余山亭对着沈学文行礼,带着忍冬离开了太医院。
沈学文呆愣愣的看着余山亭离去的背影,微微蹙眉,紧握双拳,上面高高跳起了几根青筋。
“师父、师父,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少年跪在雨中,额头磕的鲜血直流,却唤不回屋里人的半点儿仁慈。
沈学文常想,如果那时他没有来东京,没有遇到牛驰……他会不会就死在那场雨夜之中了?
他向来不怎么关注朝臣家中的事情,但从余山亭的话中不难听出她在家里过的并不好。
常言道,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余修芝见人礼让三分,脸上永远带着和善的笑容,是人人交口称赞的礼部尚书。
没想到关起门儿来,能把自家亲生女儿逼到这种程度。
沈学文咬了咬牙,转身去找乔門。
在太医院中,医助并不算正式拜师,那么多一个人带余山亭,她应该就多一分底气应对家中的污糟事儿吧!
太医院为每个太医都准备了单独的房间,以方便他们能在太医院专心研究医术。
对于沈学文的突然到访,乔門有几分意外。
“沈太医,你说什么?”乔門放下手中的小铜人,“你想让余山亭跟着我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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