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陈年情事

对江沅这些莫名其妙的碎碎念，夫妻俩很是无奈。

“那大将军之前有没有娶妻啊？你的三个儿子是前妻生的，还是小妾生的？”

这话一出，便是触了将军和公主的忌讳，两人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他们的目光几乎是要把江沅生生吃了。江沅心里猜得几分。

“你们俩现在关系这么冷，恐怕大将军从前的女人是你们的心结？”江沅观察着二人的反应，“我猜的对吗？”

见两人都不作声，江沅就明白，她猜对了。这么说，他们一定是有一些情感纠葛的，至少不是毫无感情的政治联姻。若能解开他们的心结，夫妻二人琴瑟和鸣，也不失为一件美事……江沅暗自想道。

“你们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这样僵持着有什么好？我告诉你们，史书记载你们俩可是合葬了，想必是有感情的。既然答应了我的三个条件，就不妨说给我听，也许我能帮到你们呢？”

卫青和公主都是信守承诺之人，虽然有些尴尬，仍是一五一十对江沅娓娓道来。江沅要了一张绢帛和一根毛笔，一边听一边记。还好她练过毛笔字，写得一手漂亮的小楷，那简体字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你们好好讲，不要看我写，你们看不懂的。”

两人便从头讲起。

平阳公主嫁给曹寿乃是先帝赐婚，那时年幼青涩的她不懂得男女情爱，便懵懵懂懂地出嫁了。可她的夫君却是一个极其平庸之人，而她向往的男人是个能够在战场上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英雄。她从成亲第一天起便后悔了，但她不能违逆父皇。

她唯一能够反抗的就是将曹寿拒之门外，直到曹寿病逝，她也未曾与他圆房，仍是女儿身。但她也不忍心因为自己的任性拖累曹寿，她给他找了一个妾室，生下了曹襄。曹襄归于公主名下，公主待曹襄很好，只是她的心已经许给了另一个男人。

她是一次偶然发现卫青的，当时平阳府外面来了个乞丐，吃穿不愁的仆人瞧不起乞丐，要赶他走，卫青站出来打抱不平，竟与其他奴仆打了起来。卫青的正义感、威风凛凛的身手引起了平阳公主的注意，她提拔卫青做了她的贴身骑奴。

从那以后，平阳公主开始关注这个英俊的年轻人。他出身下贱，可是抱负很高。他总是一个人默默读书，或是练武练剑。

而卫青第一次见到美丽的女主人，便被她的气度所折服。他从小受嫡母虐待，到了平阳府也不受其他女仆待见。只有母亲和几个姐姐很好，但她们每日被繁重不堪的杂事驱使，也没时间过多关心他。而平阳公主的温柔软语如一只柔软的小手抚摸在他受伤的心上。她不在意他的出身，却关心他的读书，鼓励他的理想。她经常在终南山跑马，总让他陪在身边。童年的痛苦经历让卫青比一般人要成熟，平阳公主的身影悄悄被他藏在心中。

那以后，沉默寡言的卫青逐渐开始学会关心女主人，天凉时会嘘寒问暖，她不高兴时他会轻声问候。而平阳公主也总是有意无意到下人住的地方看卫青舞剑，卫青则以温和的目光回应他。两人情愫暗生。

江沅注意到卫青讲述时，眸中含情，早已没了先前的冷漠。而平阳公主美丽的眼睛浮起了一层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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