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嘉会难期思渺茫 (2-2)

“你又要跟谁打架？”卫少儿从房里走出来问。

霍去病年纪虽小，却习武有些年了，身体也高大结实。他这些年时常和长安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里那些习武的子弟打架，从来不曾输过，许多比他年长若干的少年郎也甘拜下风，可以称得上是“京城一霸”了。

“曹襄久闻我的大名，慕名而来，邀我打架。”霍去病得意洋洋地说，“噢不，是比武！”

“不许去！平阳侯可是皇上的亲外甥，你惹他做什么？”

“那又如何？我也是皇上的外甥！”霍去病狡黠地笑着，“我和他的武功都是舅舅教的，他想和我比试一下嘛！他还要我叫上舅舅去观战呢。”

小孩子打架还要叫上大人去观战？卫少儿有些惊愕。

“真的，你看这书信。”霍去病把曹襄送来的信递给卫少儿，“母亲，舅舅和我同去，您总放心了吧！”

“好吧，那替我和你舅舅说，让他好好管着你！”

有了卫少儿的发话，卫青当真跟着霍去病一同去了城郊灞河边的一片树林，曹襄定下的比武之地。

而平阳府那边，在曹襄的软磨硬泡下，平阳公主也答应了曹襄与霍去病的比武，并陪着儿子一同前去。

公主母子二人来到比武之地时，卫青与霍去病已经先到了。

“师父！”曹襄跳下马，恭恭敬敬地行礼，又笑着和霍去病打了招呼。

卫青看到平阳公主和曹襄一起过来，窘迫至极。他已经躲着公主许久了，可当着两个孩子的面，他又无法借故离开。

“襄儿……平阳侯。”卫青想了想，又改了口，随后问候公主：“公主，您也来了……”

平阳公主怎么也想不到霍去病和人比武居然带上自己的舅舅，看到卫青，她一时间也是有些尴尬。她很希望卫青能主动见她，又对他的回避心生怨怼。在这样的场合相见，让公主不知所措，她疑惑地瞟了曹襄一眼。

曹襄倒是神色无异，“噢，母亲来此是给我助威的。”他冲公主笑了笑。

平阳公主颔首：“既然定下了比武，那就开始吧。”

两个少年面对面站着，各自拔出剑。卫青和公主则是一边一个立在那里，隔得远远地观望。

霍去病出手快、准、狠，他的优势在于精力充沛，反应敏捷。而偏偏曹襄的剑法速度极快，令人眼花缭乱，脚下腾挪亦是呼呼生风，霍去病若想找到突破口不是一件易事。

两个少年均是得了卫青的真传，卫青很了解他们的剑法。霍去病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少年，可到底是曹襄年长，又肯下功夫苦练。卫青觉得，曹襄能够略胜霍去病一筹。这次他之所以愿意陪着霍去病比武，也是希望曹襄能挫一挫霍去病的狂傲，让这小子安分一点。

可是看着看着，卫青觉得有些不对劲。曹襄似乎没有使出完全的本事，而是稳稳地和霍去病打了个平手，丝毫没有速战速决的意思。只见他一会儿似金燕腾空，一会儿又似蜻蜓点水，尽是些花里胡哨的招式。不像是比武，倒像是表演。

莫非曹襄是不愿以大欺小，有意让着去病？卫青正想着，突然打得胶着的两人分开了。曹襄猛地向后撤了几步，一个飞身上马，骑在马上绕着霍去病转了起来。

“你耍赖！”霍去病吃惊。

“我们可没有说好不许骑马！”曹襄得意地喊道，他驭马掉头，一骑绝尘，向远处林中而去，“来追我啊！”

“你给我等着！”霍去病的心里一万个不服气，也跳上马背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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