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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素：奴婢知道犯了死罪，心头一直不安，今日既然被太上皇后察觉，奴婢恳请太上皇后责罚。

听着倒像是一桩奇遇佳话。

太上皇后同碧素道。

龙套：【太上皇后】：你抬起头来。

碧素缓缓地抬头，眸色黑白分明，眼里有敬畏，却也瞧不出半点躲闪。

太上皇后沉默了片刻。

龙套：【太上皇后】：当日陛下既没有罚你，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但我幽朝毕竟还有法纲，犯了错，就得认罚，我不治你的死罪，但你这浣衣局姑姑一职，属实不能再留。

太上皇后说完唤了王嬷嬷。

龙套：【太上皇后】：将她送去冷宫。

碧素再一次磕头谢恩。

龙套：【太上皇后】：下去吧。

碧素出了院子了，太上皇后还在沉思，适才她一直在观察碧素的神色，见其没有任何波动。

那番话瞧着倒是不似有假。

皇上在认识“姜姝”之前，或许不知道她就是姜黎。

而如今呢？

太上皇后根本就不用深想。

就皇上近日来的那些行为。

他怎可能不知？

太上皇后慢慢地饮了一盏茶，才同王嬷嬷道。

龙套：【太上皇后】：让皇上和世子都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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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过去请人时，周沐正忙完手上的事，坐屋里翻着前几日留下来的几本还未定夺的奏折。

高沾进来通报。

高沾：太上皇后让陛下过去一趟。

高沾生怕陛下问他是何事。

因他问了王嬷嬷，王嬷嬷没说。

周沐却似是早就料到了一番，没有任何意外，也没问他为何事。

只同高沾道。

周沐：将年前选秀的名册找出来。

高沾心头一咯噔，知道这是出事了，不敢有半点耽搁，赶紧去寻了册子。

周沐一人去了福宁殿。

到福宁宫时，韩焦还未来。

太上皇后也没急着问他，只让王嬷嬷给他添了茶，两人一面喝茶，一面等人。

快到正午，韩焦进来，银白色的身影往屋里一跨，神色有些匆忙，额头隐隐布了细汗。

姑母这时候宣他来，定不是小事。

今日姜姝进了宫。

韩焦不知道事情到了哪一步，目光往周沐脸上瞧了一眼，周沐的神色却是异常的平静。

韩焦行了礼，在太上皇后身旁落座。

太上皇后手里的茶盏，这才转身递给了王嬷嬷，目光落在了周沐身上，道。

龙套：【太上皇后】：皇上登基也有两年了吧？

太上皇后问完，也不待周沐答，接着道。

龙套：【太上皇后】：皇上自幼喜欢念书，如今也算是饱读诗书，博古通今，自是懂得治国之道，我读的书不如皇上的多，但我今日突地想起皇上曾经念的那本《大学》里头的一句话。

太上皇后问周沐。

龙套：【太上皇后】：有国者不可以不慎，辞则为天下僇矣，皇上可知是何意？

周沐：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洁矩之道也。

龙套：【太上皇后】：原来，皇上都记得，可如今皇上的所作所为，将这些个道理都放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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