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惊疑不定地立于原地,下意识想去摸腰间的佩剑,却是摸了个空,略带尴尬地缩回手,蹭蹭鼻间。
浮訬去窗边把窗子支起来,几枝红梅探进窗来。寒风凛冽,浮訬便回到桌前揣了个暖炉到怀里,才坐到窗沿上,问那少年道:“小孩儿,我唤你什么?”
少年道:“烟云。”
“噗。”浮訬把折扇一开,掩面,在扇后笑得开怀,“你这名儿起得当真随意。我唤你云云儿,可好?”
“不好!”少年不满道,“你这唤法,像是在喊狗。”
浮訬本就是随口一问,并不打算过多理会烟云的意见,自顾自地收了折扇,神情忽地变得悲痛起来,却又透着一股儿坚忍劲,仿佛那宁可整株花落也不肯片片凋零败于寒风的山茶,张口便唱道:
“抚流光一砖一瓦岁月浸红墙……”
烟云本在偷摸拾桌上的糕点吃,浮訬一开腔,却是‘唰’得怔住,着了迷一般盯着人瞧。浮訬才去院里献唱回来,此刻还着一身艳红戏服,衬得窗前那人肤白若雪,唇红如枫,眉眼间皆见情。
边疆小国,这等曲子别说亲耳听过,恐是都不曾知晓,也难怪如此反应。浮訬想着,也唱着,像是寻常百姓家给娃娃唱儿歌那般,懒散地倚着窗子,用折扇去戳弄探进屋里来的红梅。
二人一梅,几首曲儿一间小屋,构成一个闲散午后。
…
尤物牵着小水儿,把池楠送到了山下小镇。
为了不让自己太影人注目,池楠学着尤物,穿了一身白道袍,戴了顶斗笠。虽说这身打扮在某种意义更引人注目,但总归好过让旁人连想到小池将军。
尤物道:“小水儿,跟池道长道别,好不好?”
按理来说,该是池楠和小水儿更亲才对。可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小水儿却是粘着尤物更多些。比如说现在,尤物就不得不把小水儿从自己身后拽出来,拍拍他的脑袋,道:“乖,听话。”
小水儿只好不情不愿地松开抓着尤物衣服的手,上前去抱了池楠一下,声音也是闷闷的:“再见,收破烂哥哥。”
尤物哭笑不得:“怎么能这样喊人家呢……”
池楠也是无奈地摆摆手,道:“没关系的,我之前的确收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破烂……不说这个了,宴席那边,如何?”
“都准备好了,你路上别磨蹭,时间应该是够的?”尤物本是正色地在交代,谁料小水儿抱完了池楠立即转过身来扑他,因为没有防备,且还背着不少顺路收的破烂,被扑得连连退后两步,扶额,道,“…小水儿啊,你今日怎会这么顽皮…”
再抬头时,池楠已混入人流之中,再不见踪影了。
…
丞相府,院中。
这赏花宴也缓绶步入尾声。作为主办者,张丞相起身,举杯:
“想必尽日诸位皆知,我府上发生了一桩并不是很好的插曲,当然,此事涉及之人苏尚书也仍在追查……”
说着,与不远处落坐的苏尚书微微颔首。张丞相继续道:
“诸位也该注意到了,今日我府中的侍从戏人耳边都别了各式花朵。在下刚刚听到来报,那位‘涉及之人’混入了其中。且不说从戏楼请来的戏人,光是因近日为办宴席,还要修缮房室,出入杂乱,府上侍从戏人除了几位跟了我许久的,都有被顶替的可能,
“我已命人锁了府,那么便麻烦诸位,从这51位侍从戏人中,找出那位混八‘珠’中的‘鱼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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