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道人摘去斗笠,小抿一口茶水,便翩然而去。而众人却是怔于原地。片刻,一声惊呼打破了沉默:
“他,他他!长得好像小池将军!”
没错,那张脸细细看去,竟是和池楠有着七分相似!
…
同时,此刻池楠也在饶有兴趣地把玩手中茶盏,还时不时要啧啧舌,活脱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童模样。
“……朝党那边正大力搜寻令尊的残党,关于如何处决的公文也已经批下来,性命暂时是保下了……”
池楠神色不变,揩去飘浮在茶水表面的茶叶。
“……至于你的刑罚当如何定夺,上边也正愁得紧。但看刑场那日,保必然是保定了。你也无须过多忧心,我会尽力帮你争取……”
张丞相也不恼,像个长辈一般笑着摇了摇头,将桌上点心朝对座推了推,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池将军,八年前之事,是我对不起你。只不过我不能看着令尊越陷越深,才向朝中告发,谁曾想,竟还没等来个判决就……”
“……”茶杯猛地碎裂。张丞相神色未变,偏了偏头,略微转头,看着身后被人扔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叹了口气,道,“年轻人,真大火气。”
池楠也仍是那副轻佻模样,言语中尽显傲慢:“张丞相,您觉得我家里究竟藏了什么,没藏什么,是我更清楚,还是您这位外人更清楚?”
张丞相八风不动:“毕竟是池将军的父亲,池将军心中偏袒也情有可原。”
池楠挑眉道:“张丞相,那便让我来告诉你,我府上当初藏了什么,没藏什么。”池楠勾了勾唇角,“火药,自是没有。至于玉璧,倒是有那么一块。”
这话里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
池楠那边的眉挑得更是高了:“您今日请我吃茶,还大章旗鼓请到府上。端的是一个好心。”
张丞相犹豫片刻,拾起左方盘中的一块绿豆榚点送入嘴中,道:“既然你已经清楚,便不必再费口舌与我争辩。无论你是何种态度,又说过什么。只要踏出这丞相府,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与我,私交甚好。”
池楠思索片刻,拿了块左方盘中的花糕,凑近了存细去观察花糕上的纹路,反问道:“照你这样说,岂不是只要我爬了圣上的床,他对我无论做了什么,还是没做什么,所有人都会认为我私通圣上?”
“……”张丞相哑然,“不,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恬不知耻。”
“……原来如此,”池楠忽然想通了似的,拍拍衣衫,起身道,“谢谢,您给了我个新思路。”
“既是不能踏出去,我换种方式出去,不就行了吗?”
轰隆——!这丞相府中主房竟然就此倒塌!千百片瓦片就此砸下!
张丞相能坐到如今地位,防身的武功多少还是有点的。他狼狈地躲过瓦片飞溅,用袖篷掩面,勉强向对座看去——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立于门口。一位笑眯眯的白衣道人面容和善,双手合十,连口道歉罪过;至于另一位……
“啊,对了,”池楠忽然回头,将骰子轻巧一掷,长发飘扬,背着光,看不清面容,竟是如仙神下凡一般,“你觉得,我穿白道袍,会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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