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一笑 再无关系

屈指算来，素素也到王府一个月有余了。这些日子，她真正做到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一举一动都在戒慎恐惧下完成。生怕一个不合宜的应对，会招来旁人嘲讽的眼光，这样的重担，只有在临睡前侍女替她放下帐幔之后，才能卸下。

有时她不免想道:的确，我曾苦这饿过，所以从小到大，最盼望的便是能够一辈子衣食无忧才好。我也希望能有个温暖的家，最好还有亲人在身边保护我，照顾我。可是我从没有想过要当格格，反而在二爷身旁时，纵然只是个小丫头，亦能感到无限温暖安全。她轻吁一口气气。

每晚总是要把当日夜玉衡留给她的斗蓬再拿出来看，然后抱着对紫藤院的思念入睡。

……

不知是不是多疑，素素十分害怕孙姨娘，总觉得她不善，老是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就像等着要拿她的错处似的。

这只老母牙面前，素素格外紧张。

幸好，阿玛和公主对她极好，尤其是公主，常对她温言鼓励，照顾得无微不至，让她备感温暖。

“素素，你且到里间等额娘一会儿，额娘和嬷嬷说句话说来。”静乐说道。

素素依言走到静乐主卧房，她见一旁的桌上搁着经书纸墨，笔砚未干，原来是公主稍早缮写的金刚经还未收去，她见公主字迹优美，一时兴起，也拿起笔跟着抄写下去。

一会儿静乐进来，见素素正聚精会神地抄经，十分好奇，便走过去瞧瞧，这一看，却是大感意外。

“写得真好!”静乐公主原以为素素长久待在夜家为仆，身分低位。即使夜玉衡待她不薄，但恐怕也是大字不识，胸无点墨的贴身丫鬓而已。怎么也没想到她竟能写出一手好字，运笔流畅，娟秀雅致。

她忍不住点头叹道。“额娘没想到，素素居然能写得一手好字!”

素素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很是开心。“额娘过奖了。”

静乐在她身边坐下，问道:“是谁教你认字的?你也念过书，是不是?”

“嗯!”她点点头。“我念过四书，诗经和一些诗词字本，先前我娘教过我一些，不过大部分都是二爷教的。”

“喔?二爷还亲自教你读书认字?他对你真好啊!”她笑。“难怪你老是把他挂在嘴上。”

及至晚上，静乐抽空将白天里素素抄的手稿拿出来给白卿南看。

白卿南一看，甚是高兴。“前几日，我问她有没有念过书，她只说认识几个字，知道一些而已，这会儿看她写的字，我猜她的底子肯定不差呢！”

“我也这么想呢!”

“这太好了。”白卿南喜道。“这些日子我一直想着，素素容貌品性都如此出众，但若胸中文墨太浅薄，总不免遗憾，不过如今看来，原来我是白担心了。”

静乐点头应和。“那个夜二爷倒是真有心调教素素，我敢说如今素素回王府来，他心里一定是不舍得很。”

白卿南不语，半响才说道:“舍不得也舍，素素现在身分不同了，与他们夜家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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