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年少的模样 (2-1)

长孙如姝：轻狂。

如姝笑着，忍不住和政筠亲昵起来，但到底是在园子里，无数人来来往往，就是远远看着也不好，两人不得不端着稳重端庄，沿着积雪中扫出的路往园子深处走。

逛了一个时辰，说了无数悄悄话，沿途返回时，遇见御膳房的人往凝春堂去，他们见到是姝贵妃在此，刻意停下来过来行礼问安，殷勤之态溢于言表，政筠也不好拂了面子，客气地问

王政筠：这是为太后送膳？

便见那名叫永儿的宫女从后头上来，脆生生应道

叶永儿：皇上下旨今日特别为太后预备膳食，奴婢这会儿赶着送过去。

十几岁的小丫头，衣着却比旁人体面得多，可见是跟了御膳房的总管，地位也不同了。政筠觉得比上次相见更漂亮精神，手指上的冻疮也消了不少，还原本来的白皙纤长。

政筠让她们别耽误，看着一行人离去，如姝在边上说

长孙如姝：那小宫女，瞧着还很小，怎么感觉是个小管事的了？

王政筠：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从雪地里捡了个宫女的事？

如姝看看她，又看看那宫女离去的模样，见政筠眼底浮起的神情和方才很不一样，关心道

长孙如姝：怎么了？那宫女不好？

这边厢，永儿带着十来个太监宫女，捧着各色各样的膳食往凝春堂来，都是清淡可口的小菜素菜，选新鲜菜蔬大豆精心烹制，自然比起平日御膳里的山珍海味要朴素得多，可都是皇帝的心意，永儿跪在阶下对太后道

叶永儿：皇上说年节里大荤大腥，怕太后娘娘克化不动。

叶永儿：送来各色菜蔬请您养养脾胃。

她麻利地将各个菜名都报了一遍，各种菜蔬对身体有什么益处也说得头头是道。

皇太后听那脆生生的嗓音，又机灵又聪明，不禁道

皇太后—周氏：御膳房的奴才我也见过几个，倒是头一回见你。

皇太后—周氏：他们如今也省心了，我这儿的差事，也交给你这个小丫头来做。多大了？

永儿叩首报了名姓年纪，说自己才跟了御膳房的大总管当差，口齿清楚不慌不忙的，浑身都透着机灵劲儿，和平日见的那些战战兢兢的宫女太监完全不同，太后觉得新鲜，便多问了几句话，不想那么巧，这个宫女竟就是腊月里被王政筠从雪地里捡回去的孩子。

皇太后—周氏：是姝贵妃安排你跟着御膳房总管的？

太后的脸色不如刚开始那么好了，一面问话一面就仔细地打量永儿。

叶永儿：奴婢不知道，奴婢病好了之后，就被总管大人叫在身边当差。

永儿似乎看到太后神情严肃起来，自己也不敢那么明媚张扬，说罢这句话，就紧紧抿了唇。

太后见华嬷嬷也在一旁打量这宫女，她示意永儿退下，但吩咐

皇太后—周氏：就在门外头，我另有话交代

之后便问华嬷嬷

皇太后—周氏：你盯着那孩子看，看什么呢？

华嬷嬷：奴婢觉着这丫头眼眉里像一个人，可是不敢说。

华嬷嬷应着，可是说完就后悔了，她不该挑起太后的心思。

皇太后—周氏：莫说你觉得像，我也觉得像

可太后却猜透了华嬷嬷的心思，但似乎原本就是事实，所以太后一眼就看得出，她道

皇太后—周氏：这孩子和淑瑛十几岁的时候很像。

皇太后—周氏：宫里如今见过皇后年少时模样的，几乎就没有了。

皇太后—周氏：淑瑛去了那么多年，莫说年少时的模样。

皇太后—周氏：就是走之前的样子，也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华嬷嬷垂首道

华嬷嬷：是，但主子和奴婢是看着皇后娘娘长大的，忘不了。

皇太后眼眶微红，叹道

皇太后—周氏：那时候姐姐和我如珠似宝捧在手心里的孩子，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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