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永润:朕说了不想吃药。
永润脾气上来,若不是政筠,这药碗早就被掀翻在地。正想着政筠会如何应对,竟见她收回手,端着一碗药就往自己嘴里送
惊得皇帝坐起身一把夺下来,仰头就饮尽,这才得到她微微一笑,把药碗收走了
皇帝怒道
皇甫·永润:药也是胡乱吃的,你想做什么。
王政筠:这药若没人吃,又原原本本端出去,臣妾的面子往哪儿搁?
说着便起身去放药碗,再没搭理皇帝
等政筠放下药碗再回身,想取帕子递给他,皇帝却已翻身躺下背对着外头,那起起伏伏的上半身,显然就是在生气。
政筠没说话,坐回方才的地方继续勾兑内务府送来的账目,永润本以为她会上来说几句好听的话,结果只听见拨动算珠的轻微声响,听着听着,在药物的作用下,虚弱的人又睡过去了。
梦里似乎见到政筠来为他擦汗,似乎听到她温柔的言语,贴得很近的人,一下又离开很远,他在梦里叫了政筠的名字,却不知政筠能不能听到
不甚踏实的一觉醒来,寝殿里空荡荡,能闻见淡淡的安神香,还有冰块溶化后滴下的水声。
永润急于想见到梦里的人,倏地坐了起来,恰好政筠端着切好的瓜果进来,夏日炎炎,她穿着纱做的燕居服,清幽幽一抹淡绿,不浓不薄的脂粉恰到好处。
皇帝才惊觉一路所见浓妆艳抹,是那样得俗不可耐。
那些女人不过是比他身边的人更热情奔放,他图得是一时新鲜畅快,可这过日子能知冷知热陪在身边的,还是眼前人。而眼前人,早已是天仙也比不过的美色。
王政筠:饿了吗,才切好的西瓜,臣妾把籽儿都挑干净了。
政筠坐到床边,用银签子挑了一块递给他
王政筠:就只能吃这些,正在吃药不宜进寒凉之物。
王政筠:也是臣妾求得太医肯许,拿来给您解馋的。
永润凑过来吃下一块瓜,顺手就握住了政筠的手,西瓜充沛甜蜜的汁水顺着银签子滴落,政筠赶紧拿手帕来擦,责怪道
王政筠:就是不愿您弄脏手,瞧瞧,一会儿可别在被褥上乱摸,这就去打水来。
政筠要起身,永润却拉住了她道
皇甫·永润:你别走,朕就想你陪在身边,朕知道你是生气了
皇甫·永润:回来那么久都不肯多说半句话,可难道你真的要朕低声下气来给你赔不是。
王政筠:这就奇了,皇上做错什么了?
政筠慢慢坐下,又挑了一块瓜要递给他,永润按下他的手道
皇甫·永润:不是你对朕说,有什么话都要说出来。
皇甫·永润:连生孩子的事咱们都能坦诚相待,这点小事,你一定要堵在心里吗?
政筠皱眉
王政筠:皇上到底在说什么事,与安妍吵架的事?
皇甫·永润:就是那簪子。
政筠心中发笑,面上依旧问
王政筠:什么簪子,皇上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臣妾可听不懂。
永润愣了愣,心想难道政筠真的没看见,湘妃是真的手快给拿下没让政筠发现?若政筠当真不知道,自己岂不是多事,心里便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这些话,却听见政筠笑
王政筠:湘妃妹妹一下就抓走了那支簪子,可臣妾还是看见了呢。
王政筠:那种东西也会混进来,可见皇上隔天就往宫里送东西。
王政筠:不过是打发奴才们走个形式,根本没上心。
王政筠:往后再有这样的日子,皇上也不必浪费人力物力了。
王政筠:臣妾和湘妃不缺什么,也不稀罕。
永润反而被政筠弄糊涂了,冷静想一想,才知道她刚才是故意装作听不懂,到底是一国之君,这天底下有几个人敢违逆他,心里不高兴却又拿政筠没法子,闷了半晌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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