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中秋这日,忙忙碌碌一天天过去,夜深人静躺下酸痛的身体,疲惫的人就盼着过两天如姝再进园子,能与她说说贴心话。
好不容易盼到那天,秋依早早去园门外等候,却大半天不见带着人回来,政筠担心会不会又发生上回荣贵嫔的事,领着崇博沿路走出来
远远就看到秋依急匆匆地往回赶,她见主子来了更是一路小跑着赶来,气喘吁吁地说
秋依:主子,王妃今天不能来了,慕容家出事了。
秋依:刚刚传到京城的消息,策二爷在西藏殉职了。
政筠直觉得双耳嗡嗡作响,心里满满的不安溢出来,半天后终于有了确切的消息。
是西藏郡王那木勒杀了他的亲哥哥,驱逐他的妻儿,与科尔沁勾结,坐实叛逆之罪。
策二爷最后留给皇帝的折子说:“那木勒且叛,徒为所屠。乱既成,吾军不得即进,是弃两藏也。不如先发,虽亦死,乱乃易定。
因言路遭叛军堵截,策轩与皇帝联系不上,为了避免叛军成势,他先发制人斩杀了那木勒,遭其同党佣兵围攻,策轩身中三枪,不愿被俘受辱,最后刎颈自尽死于沙场。
自纯孝皇后仙逝,慕容家又失去一栋顶梁柱,朝廷如何政筠不得而知,也无力去探知,她眼下最最担心的,就是接秀山房里的皇后
这样的消息,孙氏一族必然很快就会传到皇后跟前,可是不知道孙氏里有多少人知道自家女儿的心事,政筠一直也只是猜想花荣是知情的,真正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坐立不安了两日后,政筠找了件事来接秀山房求见皇后,原是想与皇后说说话,看看她精神如何,若是因此悲伤欲绝,一定会惹人怀疑,可是皇后很平常地接见了她,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政筠很仔细地看了皇后的气色,没有厚脂粉掩盖的痕迹,也没有泪痕,她仿佛根本不知道策二爷已经天人永隔的事。
离开接秀山房时,政筠很自然地问花荣
王政筠:我和裕妃湘妃几人,预备给慕容家送抚恤。
王政筠:只是不知皇后娘娘这里如何预备,我们不能越过皇后娘娘。
王政筠:花荣你这边若是打点好了,派人来告诉我一声。
花荣的眼神立时晃动起来,政筠再问
王政筠:皇后娘娘可有安排了?
花荣张嘴,又停了停,好不容易才勉强应对
琳妃宫女—花荣:奴婢记下了,等皇后娘娘有了安排,奴婢立刻派人告诉您。
政筠颔首
王政筠:那就麻烦你了,我想皇后娘娘一定很难过。
王政筠:娘娘的母家与慕容家是世交。
花荣垂首道
琳妃宫女—花荣:是……是啊。
花荣这般神情,仿佛给了半个答案,可就因为是半个答案,政筠不敢轻易下定论,生怕自己再多问半句,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慕容家的事,与皇后本该不痛不痒,慕容家虽然少了策二爷这一顶梁柱,还有策祯还有其他人,慕容家连皇后都失得起,何况……
政筠不敢再想,将心沉下来,默默地离开了接秀山房。
姝妃娘娘离去,花荣得以脱身,立刻就转回来去找自家主子,这几日还是她头一回离开主子,结果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皇后就不见了。一向温和的花荣暴躁地问着小宫女们
琳妃宫女—花荣:娘娘哪儿去了?皇后娘娘哪儿去了?
在小宫女们零零碎碎的话语下,花荣终于在福海边找到了自家主子,她孤身站在风里,柔弱的身体随着风摇摆,仿佛下一刻就会坠入水里去,花荣疯了似的冲上去抱住了皇后,哭道
琳妃宫女—花荣:主子你不能死,主子……
皇后木讷地低头看着紧紧扣住自己腰肢的双手,苦笑道
孙秀容:我怎么就要死了,花荣,你以为我要跳下去吗?
琳妃宫女—花荣:主子,您哭吧闹吧,哪怕别人问起来,咱们总有应对的法子。
花荣却是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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