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三百二十九年八月十五日,宗扬加冠。
步颦在留殿里翻找,找出一件绣着虞美人花的衣裙。
她穿上这件红色的华美衣裙,又贴了好看的眉心钿,在发间插上了一枝精巧的九攒凤尾钗,漂漂亮亮地去见了宗扬。
步颦:“宗扬,你还没有见过我跳舞对吧?”
她立在他面前,笑意盈盈。
宗扬:“公主……”
宗扬拖着一身沉重的枷锁,眼底有一丝惊诧。
步颦抬起手指,轻轻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步颦:“宗扬,这支舞的名字,叫惊鸿。”
说罢,她抬手起势,翩翩而舞。
艳丽的裙摆随着高速的旋转飞扬在秋日的风里,惊艳无双。
“舞姿倾城,绝艳天下。”她从来都没有辜负这八个字的评价。
宗扬不知不觉地,就落下了泪来。
步颦跳完了舞,端起旁边的托盘,一步一步走到宗扬身边。
步颦:“宗扬,我为你殉情好不好?”
她笑着倒了一杯鸩酒,含入口中,踮起脚尖覆上宗扬干涸的唇。
两人的唇瓣相触,鸩酒依托亲密的接吻流动,滚过彼此的喉咙。
她退开来,替宗扬轻轻地擦了擦眼泪。
正巧是亓官陵求而不得的温柔。
亓官陵:“阿颦!”
公干回来的亓官陵骑在马上,远远地就看见步颦在跳舞,如今走近了又看见步颦亲了宗扬,气得咬牙切齿。
亓官陵:“你在做什么!”
步颦没有答话,只是扯起一抹绝艳的笑意。
殷红的鲜血自她的唇角缓缓滑下。
亓官陵:“阿颦!!”
亓官陵慌了。
他丢了马,飞身接住软倒下去的步颦:
亓官陵:“太医!太医在哪!”
他抓住步颦的手:
亓官陵:“你到底干了什么!”
怎么吐血了……
步颦:“我喝鸠酒了啊。”
步颦扬起一抹绝美而疯狂的笑意:
步颦:“黄泉路一个人走太寂寞,我要陪着宗扬。”
亓官陵:“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步颦笑得美艳如花:
步颦:“本宫、本宫有什么不敢的……”
亓官陵:“你骗本王!你明明说了,你是本王的……”
亓官陵用力地抱着她,仿佛只要不松手,她就不会死。
步颦:“我才不是你的……”
步颦委屈得直掉眼泪:
步颦:“我才不做妾。”
亓官陵:“没有让你做妾,没有!”
男人惊慌失措的眼泪疯狂地砸下来:
亓官陵:“我已经和独孤玥退婚了!我要娶你的!我要娶你做景王妃!”
步颦只是笑着摇头。
她握住身侧宗扬的手,慢慢闭上眼睛。
亓官陵,我们之间隔着的是两朝疆线上数万将士的鲜血,是这被北朝铁骑踏碎的八千里山河,是南朝皇族的血脉断绝,是国破家亡,是尊严不存,是深重的罪业和孽缘。
从一开始就错得彻底,我们凭什么相爱呢?
这杯鸠酒,是我的了断,也还你安宁,惟愿来生,我步颦再不识你亓官陵。
亓官陵:“阿颦!”
亓官陵眼睁睁地看着步颦没了气息,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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