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9他的志向

步颦从来没有过这么无助自责的时候。

她不愿意，可她的美貌还是引起了亓官煜的觊觎，引发了后面动荡民生的一系列事情。

她不愿意，可萧玉玉是因为她才被亓官煜报复，将会忘记自己最想记住的义兄。

她不愿意，可娆姬也是因为她一句话，连性命都没有留住。

她不愿意，可两朝战争里那么多人却因她而死。

这些血淋淋的惨剧全都因她而起，她根本就不无辜。

亓官陵：“可是岁岁，你要往前走，”

亓官陵很冷静地安抚她：

亓官陵：“爷知道你自责，可是你不能再回头了。”

亓官陵：“死去的人不能再活过来，发生了的事情不能再时空倒流。”

亓官陵：“我们能做的事情是给天下万民更好的未来。”

亓官陵：“《理政十论》、《治国策》、《货物论》、《兵法七讲》这些，我们怎么能白读？”

亓官陵：“我们可以轻徭役，减赋税，可以中兴经济，发展教育，可以北筑工事，抵御蛮族，西域诸国则可远交近攻……”

他一字一句，把他早就勾画好的宏伟蓝图讲给她听：

亓官陵：“还有南北两朝，商道已经全部打通，南朝的珍珠和荔枝会运往北朝，北朝的骏马和玉器也会送往南朝……”

亓官陵：“两朝的百姓会慢慢和对方接触，理解对方的文化和风俗，以互相包容的态度来缓解冲突……”

亓官陵：“内乱会中止，中原会强盛，四方蛮夷不敢来犯，西域诸国俯首为臣，有识之士选任得当，黄发垂髫皆有所养。”

他坚定地向她伸出手：

亓官陵：“岁岁，你不想要和爷一起，去铸就这样一个盛世吗？”

步颦：“……”

她想。

甚至而言她还有更多的想法。

她想要的盛世远不止如此，还有沈婉说的，男女平等，婚姻自主，大家都可以上学堂，女子还可以获得体面的工作，自己决定和谁在一起，而不必听从媒妁之言，做男人的附庸……

尽管沈婉说过，这些触及父权利益，一定会受到强烈的阻挠。

步颦：“……可以提倡一夫一妻么？还有鼓励生育的津贴，可以把生男孩和生女孩的奖赏改成一样的吗？”

亓官陵怔了一下，然后笑了：

亓官陵：“当然，爷和岁岁会一夫一妻，白头到老，上行下效，这样的风俗会慢慢推广开来。”

亓官陵：“津贴就更简单了，一道政令的事情。”

他甚至只从这几句话里悟懂了她心中所想：

亓官陵：“男女平等……不易推行，但可以徐徐图之。”

想用一朝一夕去推翻大家心里根深蒂固的理念是不可能的，他们只能是先做一点，然后下一代再做一点，再下一代再做一点，一代一代传下去，方可做成。

自己的想法被理解、被赞同，步颦内心深处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亓官陵：“岁岁，不要再把自己禁锢于过去，看看现在，看看将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步颦仍旧崩溃绝望，却莫名地开始想做点什么。

步颦：“入宫，我要去见呼延绮。”

亓官陵温柔地牵住她：

亓官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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