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颦听了这些话心里酸酸涩涩的,难以言说是什么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当初满宫宫女在她的留殿前跪了一地,求她别带她们去和亲的时候一样。
但步颦还是掐着自己的掌心,强撑着挺直了脊背,露出从容淡定的神色。
她一向把感情和理智分得清楚,她知道没用的伤感在此刻是多余而累赘的,她现在需要冷静,需要坚强。
玉兰:“奴婢绝不敢有别的心思,只愿在王妃身边好生服侍。”
步颦:“好。”
步颦转身:
步颦:“玉兰从今天起,入内室伺候,其他人去留随意。”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风轻云淡,如同上次在南都时,对着跪了一地的宫女们,她也是这样宽宏:
步颦:“好,本宫不带你们和亲。”
她知道自己是去跳火坑,入地狱,又怎么忍心让无辜的人跟着她一起把青春年华葬送在北朝皇子的后院里。
如今亦然。
从今以后,侧院就是冷宫。
冷宫不需要那么多鲜活灵动的生命困守。
……
整个侧院,除了步颦自己从南朝带来的人,走得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是玉兰,还有一个粗使侍女,名字叫小愚。
步颦:“落锁吧。”
步颦立在侧院的门前,看着朱红色的大门慢慢关闭,看着一把沉重的铜锁将大门紧扣,看着深色的夜空下,侧院里可怜兮兮地点起的那一盏灯。
亓官陵无论如何也不肯听她解释的暴怒、
她连件蔽体的衣服都没有就被强行灌药的屈辱、
十三被带往暗牢前干净清澈的笑容、
镜心一瘸一拐暗自忍下所有欺负的委屈……
所有痛苦的记忆都被她封存心底,如同侧院的门一样,上了一把沉重的锁。
她转身进屋,铺开了地图和数不清的情报。
地图上标出了寒心之前查明的独孤家势力分布。
步颦对着地图和情报,铺开宣纸,不断地涂涂写写。
一夜未眠,写废了一堆宣纸,她才理清了思路。
这是一场针对于她早有预谋的连环陷害。
从皮影戏和戏词开始,独孤玥就在利用舆论,影射她曾对秦江寒芳心暗许的事情,埋下怀疑的种子。
再然后,独孤玥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联络到了苏清瑶,让苏清瑶把她和其他男人的过往透露给亓官陵的暗线。
再然后……
步颦看了一眼远处守夜已经守睡着了的玉兰。
里应外合,用藏红花让亓官陵恨绝了她。
最后让她彻底失宠了。
环环相扣,狠辣果决。
步颦丢下毛笔,深吸一口气,无奈而凄凉地笑了笑。
这种挑唆本算不上高明,但她在秦江寒的事情上有了欺瞒的前科,亓官陵根本不信她,这样的挑唆就格外有用。
步颦:“来人。”
寒心:“在。”
寒心不愧是熬夜冠军,仿佛不需要睡觉一样,随叫随到。
步颦:“玉兰和小愚的背景好好查一查,另外——”
步颦:“从今天起,产自我们南朝的珍珠、金缕衣、双面绣、珊瑚树等货物全部不再供给独孤氏下面的商号。”
步颦:“暗卫队匀出一半的人出去走动,把这些货物的流通权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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