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行轿!”
撒过了喜钱,花轿正式前行。
亓官陵骑在马上,唇角不知不觉地扬了起来。
想死他了。
三天终于过了。
终于可以十里红妆,迎她做景王妃了。
步颦透过花轿帘的缝隙往外看,所过之处皆是红毯铺地,街上百姓夹道庆贺,喜气洋洋。
看来亓官陵风评还不错,他成个亲,百姓们居然这么高兴。
步颦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腕上的验毒珠,微微垂眸又抬眸。
一个白衣身影从人群中慢慢离去。
步颦:“!”
步颦万万想不到,她日思夜想整整三年的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她眼眶一红。
哪怕只是侧影,她也绝不会认错。
那个白衣公子是守白!
他戴着幕离,背着花轿前行的方向,负手离去,如同一个过路人。
透过花轿帘缝隙,步颦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她的花轿边走过,不曾侧视,不曾回头。
是守白,是守白……
是赠她寒玉琴,温柔至极的守白:
薛远树:“从今以后,它就是岁岁才有的绝世名琴。”
是教她破局,永远耐心永远细致的守白:
薛远树:“棋之一道,并不注定是黑白相互厮杀的劫难,岁岁看,和局是不是也很好?”
是指点她的书法,无奈又宠溺的守白:
薛远树:“为何非要临我的字,岁岁不太适合这样的字,每次写到这一笔都会泄力。”
是替她画像的守白:
薛远树:“岁岁的眼睛是守白平生所见的漂亮干净,只可惜守白未能画得传神。”
……
是一点一点融入她生命的守白:
薛远树:“公主殿下,在下薛远树,字守白,以后负责教授公主的琴棋书画。”
……
薛远树:“公主殿下不用担心,在下只是有天生的心疾,无碍。”
……
薛远树:“岁岁你看,这个字,要这么写,把力气都用到这一笔上。”
……
薛远树:“岁岁,天凉了,把披风加上,不要着凉。”
……
薛远树:“岁岁,良药苦口,喝了药才能好得快。”
……
薛远树:“岁岁若是喜欢笛子,守白再为你吹一曲。”
……
薛远树:“岁岁画得很好,这只蝴蝶很鲜活。”
……
薛远树:“岁岁先弹一曲《逍遥引》,我听过没错后,今日就开始学《风入松》。”
……
那个人把她从十一岁到十三岁的时光完全占据,让她以为她值得这世间所有的温柔以待,可最后却离开得毅然决然。
薛远树:“公主殿下,在下告辞。”
薛远树:“从此江湖不遇,天涯各一方。”
如今在异国他乡相遇,步颦万万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形。
她有那么一刻,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
丢了喜扇,从花轿上跳下去。
她想问他,为什么连一面也不肯再见她?
为什么当年,连停下来看她跳一场舞也不肯?
如果是因为心疾……
那现在有了天心丹之后呢?
可是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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