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颦的指尖掠过他手上一个浅浅的疤痕,突然生出一种要了解这个男人的欲望。
步颦:“比如,这个疤痕是怎么来的。”
他的手和薛守白是不一样的。
她没有碰过守白的手,但只是看,她也知道那样的手是没有经过任何磨难的,它有的是悉心保养后的修长优美、肌肤如玉。
可亓官陵的手,薄茧和厚茧交错,粗糙且留有疤痕。
这样的手的主人,必然经历了很多危机和惊险,才一步一步走到如今。
亓官陵眸色暗了一瞬。
旋即,他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亓官陵:“岁岁这是心疼爷?”
她怎么这么单纯,他都还没想到可以用点故事骗她心软呢。
亓官陵:“爷忘了。”
亓官陵:“在战场上杀了五年的人,身上的疤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不一定每条疤都有个光辉的来历。”
亓官陵:“说不准,这是哪次爷不小心,被对面一个毛头小兵给伤到的。”
说完,亓官陵又痞痞地笑了:
亓官陵:“岁岁,虽然爷很想你心疼爷,最好是心疼到能给爷亲一口的地步,”
亓官陵:“但战场那些血腥东西,爷怕吓到岁岁这样娇养出来的小公主。”
步颦:“……”
步颦:“亓官漓派杀手杀我的那天,绥城边界血流满地,我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她才不怕。
亓官陵:“这么狠?”
亓官陵笑:
亓官陵:“亓官漓招惹了我们岁岁,那可真是倒大霉了。”
步颦:“看过资料,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
步颦下意识地绞着亓官陵的手指玩,眼底漠然:
步颦:“而且他后院里光是有名分的侍妾就足有三四个,还有数不清的通房丫头。”
步颦:“本宫是来和亲,要的是两朝和平,没心情去后宅争宠。”
亓官陵:“岁岁放心,景王府绝对干净。”
亓官陵一副求表扬的小表情:
亓官陵:“爷洁身自好守身如玉,景王府后院至今空置!”
步颦:“没有不准你纳妾的意思,”
步颦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语气平静:
步颦:“本宫知道,北朝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王公贵族尤甚。”
她并不会把南朝步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观念强加给别人。
步颦:“但麻烦要纳纳几个省心的,本宫不想在后院上花心思。为了所谓的恩宠勾心斗角真是无聊至极。”
亓官陵脸色垮了。
什么叫没有不准你纳妾?
什么叫要纳纳几个省心的?
亓官陵看着她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就觉得堵了口气,上不上去,下不下来。
亓官陵:“景王府的后院只需要一个女主人。”
步颦一怔。
她转头去看亓官陵,只见他眉眼间的倔强和决绝:
亓官陵:“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进爷的景王府。”
亓官陵无奈地把她搂紧了些,叹了口气:
亓官陵:“别人家的嫡妻都是怕自家夫君纳妾,岁岁你倒是大方,还主动给爷纳。”
步颦莫名从中听出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求生欲使然,步颦眨眨眼,说:
步颦:“没有,刚刚是试探你。”
步颦:“其实还是不想你纳妾的。”
步颦的嗓音愈发放软,娇得叫人心生怜惜:
步颦:“毕竟,本宫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并不怎么会争会抢。”
步颦:“虽然本宫说着不屑与侧室争宠,但本宫也是真的争不过。”
她知道自己的弱点,就是没办法完全放下身段去讨好男人,所以哪怕她脑子还算好使,并且长了一张绝美的脸蛋,还有一副好身段,但仍然有可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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