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尸两命

长乐宫内

　　太后王政君猛地闭下眼睛，语气有些悲凉：“阳阿啊，哀家以为做了太后，就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可是，骜儿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没有保住，这到底是为什么？”身侧的阳阿长公主握住太后王政君的手，柔声道：“母后，这不是您的错，这是后宫斗争的残酷。只要后宫和乐，皇弟总会有孩子的。”侍奉在侧的掌事嬷嬷公孙夫人也在一旁说：“长公主殿下说的极是，太后娘娘不必担心，孩子总会有的。”此时太后王政君回握了阳阿长公主的手，有些抱歉地说：“阳阿啊，总归也有哀家的错。先帝一朝，哀家做皇后时，没能保住先卫婕妤，让她随了先帝；现在，哀家做太后时，没能护住卫婕妤母子，让她就这样去了。一个是你母妃，一个是你表妹，是哀家对不住你啊，哀家也愧对卫家！”阳阿长公主笑了一笑，说：“不怨母后，母后也没有对不住儿臣，到底是卫家福薄，消受不起皇家恩惠。所以儿臣想斗胆请求，求母后、求皇弟，不让卫家女儿再为太子良娣、皇帝婕妤。儿臣知道，这个请求有悖于孝宣帝的旨意，但是一来儿臣真的不想看到卫家女儿再度殒命，二来儿臣觉得卫家女儿也不适后宫生活，三来也以防外戚专权，求母后成全。”说着阳阿长公主跪下磕了头，太后王政君连忙扶起了她，说：“阳阿此心，哀家知道了。真是难为你了！不过这件事哀家还要和骜儿商量商量，毕竟是大事。”“谢母后。”阳阿长公主应道，心里却是别样想法。

　　丹阳殿内

　　刘骜正在殿内伤感，刚刚从长乐宫中出来的阳阿长公主屏退了众人从后面抱住了刘骜，轻声说：“皇弟，皇姊知道你心里的苦。只是，我们还要走下去。”“皇姊，朕虽然不爱卫表妹，但是朕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因为怀了朕的孩子就这样去了。朕原来想着，等到她生了孩子，就晋她为昭仪，然后把她的孩子立为太子。因为朕知道卫表妹一直喜欢朕，她也一直想为朕生儿育女。”说着刘骜把头扑在了阳阿长公主的怀里。听到刘骜的话，阳阿长公主心里也有些动容了，她也是真心把卫婕妤当做亲妹妹看待的，尤其是在母妃过世了之后，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位被先帝盛赞“慧敏灵秀，端和庄柔”的表妹会因为一碗安胎药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尽管自己想为母妃报仇雪恨，想搅乱后宫，但是自己从来都不想伤害表妹卫婕妤。于是，阳阿长公主的眼睛也开始湿润起来了，她用手抚着刘骜的头，说：“皇姊知道你不想的，皇姊相信表妹也不会怪你的。”“不，皇姊，她一定会怨朕怪朕的。因为，那碗安胎药是朕亲手端给她的，即使朕根本不知道那里面有问题。但是不论如何，是朕亲手端的药，改变不了的。”刘骜的声音有些哽咽。“什么？”阳阿长公主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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