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风瑾瑜的“义务奉献”,探子一一拔除,回京的路上自然顺畅了不少,十多名京城贵子经过北疆军营的历练,也不再像来时那样哭爹喊娘,渐渐沉稳许多。
三月后,一行人安然返京,城门口聚了不少人来接人,一时四下又是慰问哭泣诉苦之声,温玄机听了头疼,上马扬鞭就要远离是非之地,突然听到有人喊她,回首却见沈儒生站在风中,如芝兰玉树,气质清贵脱俗,引人注目。
“你要去何处?”沈儒生走近来问道。
温玄机坐在马上俯视着微仰着头的沈儒生,喉结露出微微滚动,她先于理智伸出了手,迎着沈儒生疑惑的目光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还是硬着头皮道:“回宫复命,一起?”
温玄机心内暗骂这什么诡异的邀请,一会被拒绝看她的面子怎么被丢在地上摩擦。
掌心传来温凉的触感,温玄机回神,眼中沈儒生淡语道谢,眉眼黛色如山如画,胜过阳春三月的春风细雨,手被借力一拉,背后已经坐了人,胸膛炽热贴着她的后背,温玄机定定心神,御马往长街走去。
此时已入春,京都繁花竞绽,落花花瓣被碾在泥土中,颇有零落之感,春雨后湿润的空气随着花香,弥漫在这座人声鼎沸的繁华都城。温玄机踏马御姐,突生一种久违之感,不久便被身后的断续咳嗽声打断,十分隐忍,但她感受到了后背胸腔的微微震动。
温玄机不由皱眉,说的却是另一件事:“宫里的海棠花是不是开了?”
沈儒生在后面答复:“是啊,今年开得格外明媚,你可以取一枝回去。”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耳边,温玄机心内腾升一股怪异之感,她强压下。
温玄机爽朗笑道:“取了作什么,我待不长,它活不长,倒不如长在枝上。”
她本意是说个笑话,沈儒生只简单应了声“嗯。”想想沈儒生冷心冷情的性子,估计是答不上来,便也不再强求。
不一会就到了宫中,她想着凭自己万人嫌的身份受刁难还不如翻墙进去,最后倒是借着沈儒生的名头长驱直入,进了皇帝寝宫。
既然是九五之尊,寝宫必然不小,温玄机五年没回来,摸得也熟门熟路,原因无他,小皇帝刚上位那会,她就经常翻墙过来蹭吃蹭喝,宫人初见以为是刺客,后来熟悉她的怪脾性也就习惯了。寝宫最大的院子种了一棵海棠树,她年少时就经常抱着壶酒在那上面睡觉,沈儒生过来后还严厉矫正她这个坏习惯,年少不服气,经常为此斗智斗勇,甚至为后来朝廷分庭抗礼奠定基础,后来做了尚书,来得少爬得也少了。
宫人进去通报,不一会就有一个身着龙袍体态雍容华贵的女子迎了出来,步履从容优雅,面容不怒自威,只有飞扬的眉宇间尚看得出几分之前的青涩痕迹,正乃国君李廷乐。
“温将军,你终于回来了,朕盼你多时。”李廷乐站在台阶上,笑容亲和不乏威严。
“温玄机拜见女皇陛下。”时隔多年,温玄机这时她真正意识到李廷乐像一个君主了,她第一次规规矩矩行了个君臣礼。
受古训,帝师不拜君王,故而沈儒生站在一旁。
李廷乐亲自下台阶将温玄机扶起来,两人相视一笑,屏退众人,她才有空闲问起沈儒生:“夫子,北疆此行,身体可无碍否?”
沈儒生回道:“陛下放心,一路有惊无险。”
温玄机登时也不再装下去,她一把搂住李廷乐圈在怀里,问道:“我说你怎么回事,知道他身子不好还派他过来,这一路上脸色白得跟纸一样,我生怕他被风吹跑了。”
李廷乐弓着腰试图把头解救出来未果,只好由着她,无奈嘟囔道:“是夫子一定要去,怎么一个二个都来怪朕。”
温玄机一愣神的工夫,李廷乐立马抽身而去,大声斥责道:“温玄机,我说了不要这样搂着我,我会变矮的!”
温玄机嗤道:“你本来就很矮。”
李廷乐闻言炸毛:“你侮辱朕,你以前还嘲讽朕!帮着外人打朕!”
温玄机无奈耸肩:“逢场作戏也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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