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怎么知道在**延发现赵钰得到你欢心的时候不会重新启用这颗弃子呢?”
“呵,是啊,**延很狡猾,他的骗术你我都是领教过的。如果不是赫鲁亲口承认,我又怎么会相信他会通敌呢?”温玄机眸光些许暗淡,此时的笑容略显讽刺,声音沉沉,“在高明的骗子面前,任何骗术都不过是班门弄斧,所以,我要直接向他宣战。”
“他想启用赵钰,而他知道我看似是把赵钰放在手下监视实则在拉拢,在我与**延之间,赵钰需要做一个选择,而我赌他不会选择**延。”
秦女贞摇头笑道:“为什么不是赌他会选你?”
“因为他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在面临两难时不会想着做选择,而是想着在这两个人当中斡旋以实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赵钰不会背叛**延,所以我不会问他另几个探子是谁,但赵钰也不会背叛我,所以我要发挥他在军营的最大价值。”
“那就把他们这么放着?”
“当然不,赵钰是做选择的人,而我是给出他选择的人,上位者欲使臣子臣服,思其所思,想其所想,赵钰想要保全自己,而我想要他,那就要让他明白,待在我身边,为我所用,才会真正使他的利益最大化。”
“那么这次回京,我势必要保下他在**延手下的父母。”
“对待赵钰如是,对待**延背后的皇亲国戚,亦如是。”
“……”
良久的沉默,秦女贞把酒往嘴里倒借以抚慰自己震撼的心灵,却没意识到酒坛里已经没酒了。
温玄机挑眉,戏谑地看她。
秦女贞只感到一言难尽:“……你在京都到底经历了什么?”
温玄机随意道:“也就,玩玩心计?”
秦女贞骇然:“这哪是简单玩玩?这简直是花花肠子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把人祖宗十八代都算计完了。”
温玄机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撑起身伸了个懒腰:“你该庆幸这只是我和陛下设下的局。”
秦女贞惊道:“小皇帝还参与了?!我以为沈大人在背后给你们做指导呢。”
温玄机道:“他未曾参与。”
“沈儒生设的局从来都让人看不透,江山局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他的棋子,包括他自己。我不知道是该庆幸他的没参与,还是该惋惜。”
“自从五年前谋反之乱过后,我再没见他有特别的举动,或许是我根本没察觉到。”
秦女贞疑惑不解:“你们不是同一阵营吗?我看你俩背后暗搓搓干大事什么都不跟他商量,他怎么行动,行动了你们也不配合。”
温玄机不由愣神,道:“你不觉得他太脆弱了吗?老搅入满城血雨腥风,会折寿的吧。”
秦女贞闻言想了想沈儒生站在风中病恹恹的样子,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是挺弱的。”
停顿片刻又语气一转:“那人家也没说要你保护啊?而且就算你想保护,他是局中之人,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温玄机若有所思,竟然觉得十分在理,仿若感受到一种难以逃脱的宿命感,譬如刚开始温玄机当佞臣沈儒生就要清君侧、五年前温玄机赴疆场沈儒生就病卧于榻,就像按照永不相交的轨道行走却无从更改,越想越不禁点头附和:“也对,非常对,我们都是局中人。”说着,她拿着自己酒坛跟秦女贞碰了一下,仰头径直倒入口中。
“醉一醉,一醉解千愁!哈哈哈哈哈……”
秦女贞举着空了的酒坛手足无措,意思意思喝了口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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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纨绔是在天没亮就被一股暴力扯出了被窝温柔乡的,是在天刚亮就被迫冒着刀子似的冷风御马赶路的,是顶着一身的怨念瞪着前面领头的那身红衣的。
从未觉得红色如此晃眼,此时尤其痛恨。
“怎么没有人来送行啊?”一个穿紫衫的少年揉眼迷糊道。
“没见姓温的专门挑了比练军早一刻的时辰吗?专门躲着呢。”他旁边一个人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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