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安正色,道:“如您所料,北锡王十分谨慎,没有上钩。”
“伴随五年前温将军撂挑子一走,温党中人溃散大乱走投无路,奔向了北锡王,加之其背后旧贵族势力盘根错节,渐渐渗透,我们这一党已隐隐有松动之势,如今您一离京,各方更是蠢蠢欲动,好在还在掌控之中。”
“那少主,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接着放权吗?”谢少安的言语有些迟疑。
沈儒生还没说话,宋连接着往他杯中续了茶,他向来不喜参与这些朝中的阴谋阳谋,只是沉默地坐在一旁,当个局外人。
“他不来伸手,我们亦要做全样子。”清清冷冷的声线,不听内容则几近掩盖里面的精心算计,“党争这么多年,总该消停。”
这一句话寓意深重,就连宋连都听出了其中要开始收局的意思。
谢少安懵懵懂懂点了点头,他毕竟还是小孩,很多复杂的事都不太明白,只负责消息传递,因着心思单纯,好奇军营什么样,才被沈儒生顺带捎上。
“军营里情况如何?”沈儒生道。
“少主,我觉得吧,虽然温将军手下的人一个个看起来不着调对我们又很客气的样子,但他们肯定是防备我们这些京都来的的。”谢少安回复。
“我在军营里转一圈,几本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还有,我特意去问起以北锡王名义安排进来的那个小侯爷赵钰,竟然还挺有些威望,听说有不少军功,被温将军提到身边,前阵子跟着一块出任务才没见到人。这不,今天刚好跟着温将军一起回来。”
说到这,谢少安有些不解地嘶了一声:“少主,你说温将军她到底知不知道北锡王蚕食了她的旧部啊,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知道吧?”
沈儒生淡淡回应:“自然知道。”
闻言,谢少安一拍大腿,好似非常不理解地摇摇脑袋,一派少年老成,十分滑稽:“那明显赵钰就是北锡王用来夺权的啊,她知道她还提拔赵钰!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我一个小孩都能看出来她怎么看不出来!”
他这话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之意,不似对温玄机充满了敌意。原因无他,不过是温玄机不再纠结于党争于他家少主作对,而此时他们又出现了一个共同的敌人—北锡王,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基此,他对温玄机的态度缓和了很多。
但谢少安年纪小不懂沈儒生对温玄机的感情,宋连等其他人自从之前把沈儒生从北疆战场捞回来后却对此心知肚明,因而对温玄机的态度极其复杂,敌对谈不上,也绝对温和不了哪去,有种自己供奉了那么久的冰清玉洁的神像却被一个凡人踩了一脚的不忿。
沈儒生的话突然打断了宋连的神游:“是啊,你一个小孩都能看出来,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同一句话,换了个语气,谢少安顿时恍然大悟,瞪大眼睛看向沈儒生,惊讶地道:“少主你你是说……!”
沈儒生点了点头以示正确,他摸了摸谢少安的头,声音无波无澜:“治军最忌私心,赵钰等人是被明着送过来的富家子弟,有军功就要赏,既是给京都诸官的脸面,也是给三军将士的交代。”
“提了赵小侯爷的官职,又把他调到身边,既拉拢了军心,又能时时刻刻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作出应对。”
听了沈儒生一番深入剖析解释,谢少安才意识到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温玄机整日一副吊儿郎当唯我独尊的背后藏着这样深的心思,不禁连连感叹。
宋连见状嗤笑了声,嘲讽道:“温玄机在五年前的朝中可是唯一能与沈大人匹敌相争的人物,在朝横行霸道多年都能屹立不倒,可见不简单,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还好意思嘲笑她。”
谢少安面上一红,少年人心气儿高,认识到错误也会打死不认,只想着转移话题:“宋连,你说谁是小毛孩?你说谁乳臭未干?我看你是嫉妒我年轻!”
宋连见他炸毛,也不恼,只调笑道:“小屁孩还会转移话题了,还转得这么生硬,可千万别说沈大人教的你,败坏他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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