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抗旨 (2-2)

赵沐霖抬头，透过酒馆小小的窗子，望着那一轮隐匿在云层之下的月，天边晨曦渐起，笼罩在望都上的薄雾渐渐散尽，这座古朴的都城渐渐清晰，赵沐霖灌了一口酒，可他总觉得长夜未明。

天亮时分，宫门刚刚打开，李聿醉醺醺地回了明德殿，赵清珵一夜未睡等他归来。

赵清珵虽然嘴上没说，但他其实还是很担心赵沐霖，此去鞑靼阿姐意已决，赵清珵面上做出不愿赵沐霖接近阿姐的样子，可心底谁不希望自己姐姐能够觅得良人。

这边李聿醉醺醺地回了宫，那边赵沐霖出了酒馆，也同样醉醺醺地去到了赵清灵暂时居住的客栈。

克烈部的一众将士同样住在这个客栈中，赵清珵用力拍着大门，把大家全都惊醒了，住在一楼的两个草原勇士骂骂咧咧，把正在拍门的赵沐霖抬起来就准备往远处一丢。

楼上的赵清灵一把推开窗子，用鞑靼话喊住了那个把赵沐霖抓起来的鞑靼人。

“麟王殿下，”赵清灵眉眼带笑，温声道：“你稍等我片刻，我这就下来。”

想来赵清灵早就醒了，没到一盏茶的时间她便下来了，在赵沐霖面前站定。

“郡主不问我为何而来吗？”赵沐霖的眼眶有些红。

“问了如何，不问又如何？”赵清灵穿着一身草原服饰，可赵沐霖只记得当年送她远嫁鞑靼时候的模样，穿着一袭长裙的少女在月下舞枪。

一颦一笑皆是利落风情。

只不过月下一眼，赵沐霖便记了这么多年。

“将近十年，我与郡主自密西一别，再见已是十年之后。”赵沐霖的嗓音有些颤抖，他往前一步，想要抓住赵清灵的手。

“麟王殿下，”赵清灵轻巧地将手抽了出来，“当年与殿下匆匆一别，殿下与清灵不过萍水相逢，如今今年过去，殿下不知，清灵早已不是当年人。物是人非，十年岁月过去，殿下，你记着的不过是回忆中的清灵。”赵清灵笑得温柔，“如今清灵站在你面前，你难道不觉得清灵陌生吗？”

当年的赵清灵年轻漂亮，眉眼间皆是岁月赐予的灵气。

而如今的赵清灵眼中一片沧桑。

她在格桑草原的这十年，吃过的苦、受过的磨难、遇见的那些爱与恨，赵沐霖没有参与过半分。

她站在赵沐霖面前，只想劝她放手。

“望都早就不是清灵的归处。”

“那你的归处是什么？”赵沐霖用力抓着赵清灵的肩膀，连声吼道：“赵清灵，那你告诉我，你的归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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