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回了明德殿,赵清珵还在闷闷不乐,坐在椅子上看书,好半天过去了书也没有翻一页,李聿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也没有去烦他,自己坐在边上看辽东来的军报。
直到外头传来打更的声音,赵清珵才如梦初醒,独自站在窗边叹了口气。
听到外头传来动静了,李聿才从内殿走出来。
“阿姐与泰安长公主一样,都不是困于后宅的寻常女子,她们心中有天地、有抱负,润鹤,你该为阿姐自豪才对。”
“十年,润安,我与阿姐还有几个十年。”赵清珵声音哽咽,他便靠在李聿的肩头,李聿伸手将他揽在怀中,“我们润鹤都是皇帝了,怎么还像小孩一样哭鼻子,羞不羞?”
赵清珵接受不了赵清灵不愿回望都的事实,翌日与内阁议事的时候照旧无精打采没什么精神,昨夜没休息好,晨起时候赵清珵便觉得脑袋有些疼,坐在龙椅上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都难受的很,韩渊瞧着他不对劲,与内阁大臣对了一下接见克烈部将领的章程后便让大家伙退下了。
“铁木完烈关押刑部大牢,只要鞑靼推举出一名愿意与中原交好的大君,此战平定至少能保北周与鞑靼五十年太平,此乃北周之喜,陛下只喜,臣不知陛下还在忧心何事?臣只恨比不上申公,无法替陛下分忧。”
“朕之家事,与阁老无关。”赵清珵疲惫地笑了笑。
他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低头望着空荡荡的文渊阁,明明已经是春天了,可他却只觉得心底像是破了一个洞,从遥远的北方吹过来的冷风呼啸不止,吹得他连心尖都在泛疼。
赵清珵走到今天,其中至关重要的一个信念便是接阿姐回来。
如今他坐拥天下,却仍旧要与阿姐相隔千里。
“陛下,”韩渊颇为心疼,自古帝王坐在高位,到最后总是不可避免地走向孤家寡人那一步。
自赵清珵步入望都官场以来韩渊也算是亲眼看着他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位置上,“陛下心中若有烦忧之事,尽可与臣说,臣虽比不上申公,待陛下之心却是青天日月可鉴。”
“朕,”赵清珵沉默片刻,神情平静地说道:“朕只是在想,铁木完烈虽被擒,却不代表刀蛮部会就此太平,若想要鞑靼与中原世代交好,还需要想出更加妥帖的法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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