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代价 (2-1)

“总有一天会打完的。”

李聿搓着雪球，咔嚓咔嚓咬碎了冰霜，一字一句地说道：“总有一天，这场战会打完的。”

辽东局势紧张，站在风阙关上远眺卫兵营，能够清楚地看到鞑靼人一日复一日地操练，将士们无需多言，都能感受着这种紧张焦灼的氛围。

所有人都在私底下猜测，这场战到底打不打的起来。

“要我说鞑靼人根本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开战！”

“此话何意？”

站在风阙关下守着关口的几名将士围在一块低声讨论，距离关口不远处便是卫兵营，要是眼睛尖，甚至还能看到鞑靼人在卫兵营外走动。

“嗨，咱们辽东这几十年来，恐怕这一次是最窝囊的时候了吧，都被鞑靼人打到老家来了。”

“窝囊就算了，我看上头那几位，根本就不想打战！”

“寒冬腊月的，鞑靼人若是在这个时候开战，对于他们这种游牧民族来说根本就是硬伤，过冬的粮食一断，战马就得饿死！”

“我也觉得，鞑靼虽然野心勃勃，但不至于做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来。”

站在边上的一名将士叹了口气，“你们不知道，哪里是咱们将军不想打战啊，根本就是朝廷不想打战！我可是听说咱们辽东发往望都去的信函每一封都石沉大海，望都根本就没把咱们辽东当回事！”

将士们越说越激动，还有脾气急的当场便骂起人来。

骂朝廷不作为，骂望都那些文官只知道贪图享乐，哪里知道他们这些将士镇守边境顶着霜寒抵御鞑靼的艰辛，北周重文轻武，文官武将泾渭分明，这些年来沙场将士们本就意见四起，如今经历了这一遭，底下的小兵更是怨声载道。

“哎，你们看那是什么——”

一声惊呼在雪原中炸开，如雷的铁蹄平地而起，只见白茫茫的暴雪深处惊现一道黑色的浪潮，正聚在一块聊天的将士们连铁头盔都来不及穿戴整齐，就被草原上的弯刀割走了头颅。

这是一场单纯的屠戮。

“报——”

“报——”

“鞑靼来犯！鞑靼来犯！警戒警戒！速速警戒！”

正在议事厅中议事的李聿等人面色骤变，李聿一把抄起桌上的狼头刀，抱着头盔便往议事厅外走去，李青山沉着脸大踏步跟在后面。

“石斛，带一队前锋下关探查！”

“是！”

风阙关上立马戒备，瞭望台上的烽火燃起，暴风雪下烽火燃了又没，将士们扯着嗓子喊道：“少将军，瞭望台地火点不起来！”

“点！给我轮流点！”

李聿一声怒吼，风阙关下嘶吼声如云，响彻天际，李聿和李青山对视一眼，都感受到了鞑靼人此番猛烈的进攻与杀气。

“公、公子！关口要挡不住了，鞑、鞑靼人要杀进来了！”

李聿一把抽出狼头刀，怒吼道：“辽东的将士们，随我出城杀敌去！”

风阙关上马道打滑难行，李聿的撕风却如履平地，从风阙关的最高处一路往下，引吭的寒风在耳旁嘶吼，手中的狼头刀冷若冰霜。

轰——！

风阙关口的大门破了。

石斛正在带人与鞑靼厮杀，上万名鞑靼勇士骑着草原上高大的战马，手中的弯刀轻巧而又利落地带走了辽东将士们的头颅。

太快了！

他们没有任何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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