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自然不会听赵清珵的,出去了没一会,端进来半杯温热的水,赵清珵靠在他的身上慢吞吞地喝了几口,睡意倒是没喝没了,人越喝越清醒。
“今日在宴席上,说什么呢?”
“没什么,左不过是些闲话。”
“你不与我说我也知晓,宫里头没有秘密。”
李聿叹了口气,“那些浑话不听也罢,知道你不会为了这些事闹心,但我总是不愿你听。”
赵清珵靠在李聿身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脑袋枕在李聿曲起来的膝盖上,睁着眼睛,好半天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双温热的手抚摸着自己的侧脸,赵清珵就像猫儿似的将脸贴过去,一阵舒服的熨烫。
“老师说过,人言可畏,如今趁着流言还未纷扰,要想办法将事情压住。”
听着这话李聿倒是有些震惊,他原本以为赵清珵是不会在乎这些虚名的。
赵清珵轻声笑了笑,他伸手攥着李聿的手腕,“怎么,觉得猜错了?”
“有点。”
“从前不在乎,是因为我的身份不需要我在乎这些。”
说到这里赵清珵翻身坐了起来,他盘腿坐在床上,靠在枕头上,李聿怕他冷,将锦被往上拉了拉,裹住了他半个身子,赵清珵拢着被子慢吞吞地继续说道:“如今在乎,也是因为我的身份。”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做君王者无不像是在暗夜行舟,若无民心所向,如何能够坐稳高位。”
“更别说万臣所向了。”
李聿听着这话陷入了沉思,今日席间既然甘王会说出这种话,必定是因为民间早有传言流出,“那你想怎么做?”
赵清珵摇了摇头,“尚未想好。”
“这事交给内阁去办就是了。”
“这偷懒的法子也是老师教过你的?”李聿一声轻笑。
赵清珵矜持地笑了笑,“不,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什么都干,岂不是累死我了。”
李聿勾着他的手腕,“既然知道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会累死掉去,还把何荣调去司礼监。”
这事赵清珵已经和李聿讨论过许多次了,李聿也知道赵清珵的苦心,司礼监既然无法撤除,唯一能够防止司礼监弄权的方法就是将权利握在自己手上。
“待过几年朝堂稳固,我便会慢慢放权的。”
寂静的雪夜下,赵清珵与李聿坐在帐子中私语,外头的雪纷纷扬扬落下,一如每一个宁静的长夜,好似他们已经在深宫中过完了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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