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迈的管家伺候袁庭多年,望都早先年的事情也比年轻人要多清楚一些,他轻声问着袁庭:“大人,可是那位来了?”
袁庭默不作声,管家便猜出来了来人的身份。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知那位来找大人何事呐?”
这一天,望都许多一二品大臣家中都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人穿的破破烂烂,风尘仆仆,但无不都被毕恭毕敬地迎进了府中。
当天夜里,望都许多官宦家中灯火通明,各个大臣往来府中商谈事宜,竟比当初新帝进都还要热闹。
大人们府中灯火通明,李家亦然。
周小敬与海之唤站在正厅中,望着还在各个院落中来回走动的婢女小厮,周小敬心中有些忐忑:“也不知道明日,会来多少人……”
如今戏台子是搭起来了,看戏的帖子也发出去了,就是不知道明日来看戏的,到底能够有几人。
海之唤亲自去送了拜帖,从袁府开始,内阁大臣、六部官员,大理寺御史台无一落下,明日的这场中秋宴,也算是他海之唤在望都的出山之宴了。
“这事润鹤知道吗?”
海之唤摇了摇头,“告诉他做什么。”
“你这……”周小敬有些看不懂他了,“你替润鹤搭戏台唱戏,瞒着他是个什么意思?”
“润鹤那臭小子。”海之唤哼了一声,“他如今有他想走的路,那就让他去吧。”
“润鹤是将希望放在了陛下身上,说起来,这也不是一桩坏事啊。”周小敬知道这话听了海之唤要不高兴,但他们关系在这里,他还是想说:“如今北周内忧外患,辽东鞑靼蠢蠢欲动,西南地区也不太平,谁也不知道赵棣什么举旗而上,这种时候望都稳固最为紧要。润鹤愿意站出来,说明他是有大义之人,新帝年幼,身边若真有人能够引他走上正道,北周何尝没有来日。”
“如今咱们担忧的,不就是来日北周大厦将倾,无人能够站出来力挽狂澜吗?”周小敬的语气沉沉,“可如今,润鹤做的不就是我们心中所想之事,他站在陛下边上,用尽你教他的一切教导陛下,春申,你依旧是大功之人啊!”
“我要什么大功。”海之唤吹胡子瞪眼,“那小子进了宫,只怕是有命去没命回!”
说到底海之唤只是怕赵清珵身死深宫无人知晓。
毕竟如今深宫之中,李蓉可谓是只手遮天,倘若哪一日太后当真什么都不顾及了,就是要拿走润鹤的命,他们谁能拦得住?
“所以咱们现下在给润鹤争保命符啊!”
周小敬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润鹤不仅是咱们的希望,也是北周的希望,这一点,该让天下人知道了。”
“我知道你在明日宴请官员是为了什么,我也知道润鹤进宫是为了什么。春申,你教出了一个舍己为天下的好学生,润鹤也有一个倾尽全力推他往上走的好老师,你这一辈子,已然值得很!我在地底下的三个侄儿死得不冤!来日我死了,也会与他们说,北周依旧是一个好天下,他们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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