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声望 (2-2)

海之唤文人出生，他浪荡的性情下装着的是北周文臣宁折不屈的气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在司礼监那帮宦官身上看不到刚正不阿顶天立地的品行，他不是看不上望都的宦官，他只是看不上这帮为达自身利益谄媚君王的小人。

海之唤义愤填膺，谈论起望都乱象满心怒火。

而赵清珵只是觉得可惜，望都清平了这些年，光是他便费尽心思推行新政，更别说这些年内阁上下为了稳住望都局势付出诸多，如今大业倾覆只在一朝之间，可见守业有多艰难。

“依我看，北周的太平日子，快到头了啊。”

海之唤是天生的政客，尽管他退出朝堂多年，如今重新踏进浑水之中，依旧一眼便看清了乱象下的暗潮汹涌。

其实放眼北周，各地早已动荡不安。

西南地区早在去年便在赵棣的斩旗自立下风雨飘摇，各地封王对望都也是意见四起，再加之去年的饥荒席卷北周上下，地方民不聊生，满是流民，在这乱世之下，岭南越州还能偏安一隅，也是一件奇事。

就连在北周各地做生意的付家兄弟都在年初回了岭南，说是如今外头不太平，商队行走危机更甚，为了赚这么点银子将商队搭进去，不值当。

当日李聿和赵清珵离开望都时闹得轰轰烈烈，望都上下都在观望岭南究竟会作何反应，会不会像赵棣那样选择自立，但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赵清珵和李聿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去了岭南。

既没有像赵棣这样意图举兵造反，也没有像西南地区的封王那样蠢蠢欲动。他们还真就躲在了岭南之中，安静地过起了自己的日子。

任凭外头闹得风风雨雨，他们岿然不动。

李聿抱着一把狼头刀，就这样守在了赵清珵身前，替他挡下了周遭风雨。

清明将至，民间一片欢腾祥和，但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样热闹的日子，已经是过一天少一天了。

岭南不是赵清珵与李聿的故乡，他们都是从故乡离开的人，清明祭祖，他们身在岭南却无人可拜祭。

清明这一日李聿带着赵清珵出了城，越州边上有一座清灵山，不算高耸，爬到山顶也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两人站在山顶，眺望着远处连绵的苍翠，李聿开口道：“润鹤，今日清明，我们朝远方叩拜，也算是全了向家人尽孝的那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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