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背信 (3-2)

“勾戈！”大长老瞪了他一眼，严肃地说道：“赵清珵会说我们古越话，他是被山神眷顾的孩子，”说到这里，大长老伸手摸着心口，“你不准伤害他。”

“任何背叛山神的人，都会被山神抛弃。”大长老让勾戈保证，赵清珵孤身前来沱峒，也不能将他残忍地杀害。

在赵清珵将信送去沱峒的第三天，驻扎在沱河的白卓宇等来了他与李聿。

“侯爷，今日午时百越人往河里放了一只小船，据他们打得手势来看，应该是让您乘坐这艘小船过河。”

百越人放在河中的这艘船小巧精致，船上画着诡异的图案，深青色的藤蔓在船身缠绕，用树皮制作的小船异常结实，赵清珵与李聿猜测，或许只有这种神秘的树皮能够驱逐沱河中的毒蛇。

河流中的毒蛇繁殖迅速，不过短短一个月的功夫，放眼望去皆是蠕动的黑影。

“侯爷您千万要小心，这河里的毒蛇见血封喉，一旦被咬，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无药可解。”白卓宇曾经想过派人将毒蛇捕上岸，但这些蛇一上岸就死了，随行的大夫翻遍了医术也没有找出百越人往沱河中放的到底是什么毒蛇。

百越人世代居住在五岭神山中，比起中原人他们更加擅长驾驭山野鸟兽，他们就是岭南大山中充满神话色彩的一个民族。

约定的时辰已到，沱河对岸已经陆续出现了不少百越人。

赵清珵眯着眼睛，看到河对岸有许多矮小的房屋，窗户就巴掌那么大，沿河而居，可想居住条件有多恶劣，他伸手指着那些房屋，问道：“那些房屋，住人吗？”

白卓宇点头，“从前沱峒的百姓，全都被中原人赶去了那些小屋中，这些日子卑职带兵驻扎在河对岸，时常能够看到百越人像驱逐牛羊一样驱赶这些沱峒百姓做牛做马。”

男丁上山砍柴，女人洗衣做饭，百越人躺在中原人建造的房屋中，享受着中原人端茶倒水，为奴为仆。

赵清珵面色沉了下去，沉默片刻后，就听见他平静地说道：“润安，我们走吧。”

“赵清珵。”勾戈披着兽皮，率领一众百越人与赵清珵和李聿对立而战，他的长相凶狠，脸上的刺青伴随着皮肉的滚动好似也显现出来了野蛮的生机，他的表情阴狠，“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

赵清珵微微一笑，平静而又淡然地开口：“所以我来见你了。”

他望向河边低矮潮湿阴暗的木屋，只有半人高，人若是想进屋，只能趴在地上爬进去，就算是猪圈也比这个木屋宽敞。毫不怀疑，屋子里头必定冰冷黑暗，巴掌大的小窗照不进去光亮，反而只会带来更深的绝望。

“你说要与我谈判，说吧，你又想耍什么诡计？”

“我已经按照与你的约定，再也没有去过桐安县了。”

勾戈一声冷笑，“我是个守诺言的人，不像你，出尔反尔。”

“勾戈，”赵清珵朝他摊了摊手，“我今日什么也没带，对百越没有任何恶意，你该知道我这一趟过来诚意满满。”

勾戈指了指李聿，“可你的男人，”他的目光充满打量，“站在这里就想杀了我。”

“他不会的。”赵清珵像勾戈保证。

勾戈知道李聿，这是一个曾经征服过他们部落的人，如果要用上一个词语形容李聿的话，勾戈想，他会用害怕。

没有哪个百越人不害怕李聿。

这个看上去如此年轻，甚至还能算得上是一个小白脸的中原男人，用刀之快，杀人于无形。

赵清珵一声轻笑，“既然你都说了他是我男人，他自然是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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