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在雪地中缭绕。
赵昀闻着那一股淡淡的香味,整个人都疯了,在雪地中蠕动着,眼底满是癫狂,什么理智清醒全都被他跑到了九霄云外,他的眼中心中只剩下了从赵棣掌中飘出来白茫茫的烟雾。
那是救他命的药,那是将他从地狱带回来的救赎。
赵昀流着口水,呢喃:“给我,给我,给我。”
“想要啊?”
赵棣蹲在赵昀眼前,笑着说道:“那你学两声狗叫,叫的我满意了,就给你。”
“叫啊!”赵棣眼底满是狠意,“你不是见了赵清珵,就想做人么?叫啊!趴在我脚下,学了狗叫,我看你还要怎么做人!赵昀,你就认命吧,这辈子你离开我,还能怎么活呢?除了我,谁还会给你用价值千金的寒食散养着你?赵昀,你自己撒泡尿照照如今你的这副模样吧,我还会扶持你做皇帝,赵昀,你该感谢我才是啊。”
赵昀鼻涕横流,拉着赵棣的衣角,轻声开口,“汪!汪!汪!”
其实他是有意识的。
他哭着学狗叫,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
他站不起来。
活该他落得如今这个田地,他贪生怕死,苟且偷生。
赵棣满意地看着赵昀,“做狗嘛,就要有做狗的样子,赵昀,这样才乖。”
赵昀躺在雪地中,睁着眼将看着白茫茫的落雪覆在他身上,望着那一片片纷飞的雪花,他的神情痴迷,漆黑的夜色下只能看到满宫城的飘雪,突然间,赵昀轻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角滑落了两滴泪。
前尘往事大梦一场,赵昀平静地想着,他这一生,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夜晚,结束了。
天光大亮,石斛趁着宫女太监都在打瞌睡的功夫溜进去赵清珵的屋子。
“侯爷,昨夜废太子的住处有动静。”
自从赵清珵进宫后,石斛便一直在暗处,没有人知道赵清珵还带了一个侍从进宫,石斛就在满宫城溜达打探消息,自从那日赵昀从赵沐霖的住处离开后,赵清珵便派石斛盯着他。
石斛三言两语将赵棣与赵昀的对话讲了一遍,赵清珵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罢了,日后你不用再去盯着他了。”
“为何?”
“不过一颗废棋。”赵清珵再无后话。
赵清珵原本还以为赵昀会争口气,但他没有想到,原来他受寒食散的影响这样深,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既然赵昀已经严重至此,那么他就绝对不能做皇帝。
让他登基为帝,和让赵棣登基有何区别?赵清珵到现在都没有忘记赵棣为了杀自己,宁愿牺牲雍都数十万百姓,草菅人命,其心狠手辣可见一斑。
赵沐霖也从石斛口中得知了赵昀一事,他忧心忡忡地找到赵清珵,“既然赵昀被赵棣控制,那你打算如何做?内阁可想出了制衡赵棣的法子?”
内阁能有什么办法。
袁庭若是想到了法子,就不会找到赵清珵的头上来了。
赵棣只要不明目张胆地造反,那么朝廷就没有办法处置他。
“这些日子内阁虽然命人看着明德殿,不让咱们进去,可我听说,赵棣正在上下走动,妄图进殿面见陛下。”
“宫中更有流言传出,说金銮殿中的玉玺……被人偷了。”
当日赵棣偷走玉玺一事内阁瞒住了,除了一个奉命前往雍都的赵清珵,再无旁人知晓。
如今宫中有这个消息传出来,必定是赵棣在背后做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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