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博弈 (2-2)

所有人都沉浸在失败的悲伤当中，辽东是战地，辽东三城尽管在后方，但依旧与前线唇齿相依，三城百姓送着她们的丈夫、儿子上了沙场，有些人再也没有回来，永远地留在了硝烟弥漫的沙场之上；有些人回来了，却成了一个废人。这是三座伟大的城池，也是三座写满了苦痛与磨难的城池。

除夕夜当天，大家一块回了晋城，李聿，赵清珵，李家三姐妹，李青山，戚筠，颜帧，甚至远在密西的霍焦都赶了回来。

李府的人这样多，明明应该是很热闹的场景，但看上去却是这样寂寥。

霍焦千里而来，连盔甲都没来得及脱下，进府就和戚筠打了个照面。

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

自从当年霍焦去了密西，戚筠趁机出现在了李敏身边，与李敏相识、相知、相许，等霍焦从密西回来的时候，他们两人已经成亲了，从那以后，霍焦便再也没有见过戚筠，这么多年来往密西和辽东，霍焦始终都会特地挑戚筠不在的日子。

知晓往事的人不多，就连李青山都不大清楚霍焦与戚筠之间的龃龉，没有什么人知道，他们曾经心悦过一个姑娘。

李敏在世的时候他们两人谁也不肯见谁，如今李敏去了，倒是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块喝酒。

戚筠和霍焦坐在前厅的石阶上喝酒，戚筠举杯，对着风雪，一饮而尽。

霍焦亦然，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闷头喝着酒。

李青山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两人边上，往他们怀中一人丢了一壶酒，“谁家喝酒用碗喝，来，用这个！”

如今的辽东军部摇摇欲坠，接连败仗死伤无数，就连戚筠最信任的副将都战死沙场，足以见军部情况危急，这个时候霍焦和戚筠能够握手言和，对于辽东而言，也不是一件坏事。

李青山虽然不明白霍焦和戚筠本该情同手足的同袍兄弟为何会闹成这样，但他寻思着就这些年戚筠干的这些事，惹人生厌也是活该。

但也实在是不知道人上了年纪还是共同经历生死之后就产生了惺惺相惜的可怜，李青山如今再看戚筠，只觉得好像顺眼了不少，虽然他还是觉得戚筠该死。

霍焦也这样觉得。

他抬头望着风雪，冷哼了一声，“我本来还打算明年开了春，去一趟望都，看你斩首于西门口。”

“怎么，打算亲自给我送行？”

“我是想看着罪有应得。”

“不好意思，没死成，让你白高兴一场。”

戚筠神情淡淡的，听着这话也不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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