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咱们当今这位皇后娘娘也是个狠人,当年赵昀倒台闹得那样轰轰烈烈,她蛰伏至如今,都是女子不如男,可我却觉得做女子做到皇后娘娘这个份上,尽够了。”赵沐霖佩服李蓉,轮手段、论心机气度,赵沐霖自知比不上她。
“从前陛下在皇后与内阁之间寻找平衡,内阁那一群书生自诩清高,觉得娘娘一介女流却试图插手朝政,实在是罔顾纲常人伦,可在经历了红丸案之后,内阁或许觉得皇后娘娘不过是试图插手朝政,可他们若再扶植一个赵昀出来,撼动的将会是国本。”
赵沐霖:“所以内阁同意你参政,但在如今却又眼睁睁看着皇后娘娘逼的你出走辽东?”
赵清珵点头。
他只是觉得有些可笑,袁庭一生中庸,以为这就会是望都朝堂的平衡,殊不知这是他自掘的坟墓。
李蓉重新出山,就绝对不会像从前那样满足于内阁的制衡。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便懂了。”赵沐霖喝了口茶,慢吞吞地说道:“那我就在麟都安心做这个富贵闲人了。”
“左右麟都的兵权都被收回去了,迟建这个麟都太守做得好,麟都百姓都服他,我这个麟王简直成了麟都的吉祥物,望都就算再乱,也动不到我头上来。”赵沐霖这几年在麟都过得日子清闲富贵,但他却也知道这太平日子没几年了,如今北周的太平不过是维系在章平帝的病体之上。
内阁为什么要用尽天下珍贵的药材吊着章平帝的一口气,就是因为袁庭知道,一旦章平帝病逝,北周局势立马就会发生巨变。
帝位空悬。
北周文官的势力已经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内阁的票拟几乎等同于圣旨,在李蓉病隐长翎殿的这几年,司礼监完全成为了皇权之下的附属部门,空有一个批红的名头,但其实对于内阁的票拟起不了任何作用。
只要内阁出来的旨意,那便是北周的圣旨。
“润鹤,我只问你这一次,你要与我说实话。”
“嗯?”
“假以时日,北周大乱,望都里的那头鹿,你可想逐之?”
赵清珵挑眉,反问道:“你呢?”
“我?”赵沐霖大笑着摇了摇头,“就我这个德行,穿上了黄袍也不会是太子,让我坐在金銮殿上,还不如放我回宁州打猎,宁州虽然穷苦,但我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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