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两难 (2-2)

自从跟着李聿押送戚筠回望都，赵清珵便一直称病没有在人前现身，朝会一次也没有参加，而李聿呢不爽朝堂将戚筠的案子压着不宣，也没有上朝，大有一副和望都耗着的势头，李聿性格桀骜，望都之中无人不知他的嚣张与狂傲，他摆明了要让朝堂给个说法怎么处理戚筠，他这种把辽东都摆到明面上任人处置的做法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内阁惹不起躲得起，文官们更是不想惹这个祖宗，望都一时间就陷入了这样诡异的平静之中。

只要不提戚筠，好似就看不到平静之下的汹涌。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所有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聿就想不明白了，不过是一个戚筠，有这么难处理？

倘若罪大恶极便秋后问斩，倘若罪不至死发落成平民，何至于像如今这样，一桩案子成了谁也不愿沾手的存在。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其实也不是李聿想不明白，只不过是他不愿往那一处想。

直到朝堂上有人提出来，将戚筠革职，发落回辽东作罢，李聿在府中气得面色铁青，没有人敢进书房劝他，就连赵清珵都只是站在廊下逗鸟，听着屋里头传来砸花瓶的声音，石斛都吓得心惊肉跳，他淡定的不得了，还有心情说道：“幸好书房里头的花瓶都是便宜货，没事，咱们砸的起。”

东西是便宜货，可听着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实在让人心惊肉跳。

“侯爷，就让公子这样继续砸？”

“没事，一会就停了。”

果然，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暴跳如雷的‘石斛’！

石斛捂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进了书房。

“备马，我要进宫。”

从书房走出来的李聿一张臭脸，可在他难看的神色之下，更多的还是被逼到无奈的愤怒与痛苦。

一个是他老子，一个爱他如子的姨母，逼着他放手，李聿只觉得他的心中好似装了一团火，终有一天他会爆炸，在爆炸之前，他想要一个清楚明白。

让他低头放过戚筠，那便是要李聿对戚筠在辽东做的那些恶视而不见；如他在戚筠勾结外族一案上死咬不放，那他便是以一己之心拖着整个辽东替戚筠陪葬。

李聿的痛苦与折磨日夜撕扯着他，在他一纸状书将戚筠告进望都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落入这样一个两难的地步。

一边是道义，一边是辽东，李聿站在书房口，目光通红地看着赵清珵，他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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