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一遭,即是麟都百姓想替赵霆讨要一个公道,也是在为麟都要一个清白。
麟都百姓这一跪,旁的人不知道,反正大理寺卿是不得好睡,白日里都不敢去大理寺。
顶着风雪匆匆忙忙来了李府。
赵清珵亲自接待大理寺卿卢典,可怜卢大人今年都六十八了,一夜未睡,双鬓灰白更深几分,见着赵清珵面色发愁,苦兮兮地喊了一声南翊侯,坐立难安,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赵清珵是赵霆之子,按理说,天底下没有谁比他更想让戚筠伏法。
可这些日子以来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南翊侯为了避嫌,连朝都没去上了,戚筠一事他根本没有过问半分,卢典找到赵清珵,根本没有这个老脸开口。
可不管有没有这个脸,他都要来这一趟,麟都来的百姓日夜跪在大理寺前,足足有上千人,这几千人往大理寺前一跪,简直成了千古奇观。
别人可以不管,那是因为人没跪在他们跟前,卢典要是不管,他这个大理寺卿的位置也就该坐到头了。
“侯爷……”
赵清珵笑着看向卢典,“卢大人冒风雪而来,想来是有极要紧的事情了。”
“这是自然……”
“只是本侯近几个月身子不适,已经许久未曾上朝了,再加上本侯主理的土地改革好似与卢大人并未有何交集,不知大人有何事想要与本侯说?”赵清珵一番话说得八面玲珑,卢典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提麟都百姓跪在大理寺卿前一事。
倒是赵清珵,面上挂着一幅云淡风轻的笑容,一会与卢典说这茶是江南来的名茶,香气四溢,一伙又说今年这雪来的可真早,瑞雪兆丰年,来年必定有个好收成。
卢典在一旁赔笑,嘴上附和着南翊侯说的是,心里嘀咕我大风雪的过来又不是听你说这些闲话的。
话头都快拐到十万八千里去了,卢典搓了搓手,一声 ‘只不过’将赵清珵的话锋拉了回来。
“侯爷也说今天这雪下的好,是了,外头这天寒地冻的,老臣一路过来都冻得走不动道,不知侯爷是否听闻……”
“是啊,这天可真冷。”赵清珵微微笑着,但这笑容却莫名的有些淡漠,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前阵子润安总是去大理寺,我也没仔细问他去做什么,跑动跑西的,幸好那时候不似这样是个大冷天,要不然该冻得不轻,卢大人,您说是不是?”
听了这话,卢典一张老脸更加羞愧了。
赵清珵嘴上说着不知道李聿前阵子在做什么,卢典却是一清二楚,那些日子李聿跑进跑出,全是扑在了大理寺上,卢典不想惹是生非,深知戚筠一案牵涉甚广,便到处躲着李聿不肯见他。
卢典打着哈哈赔笑,想明白了,南翊侯这是在护犊子,替先前他对李聿视而不见要个说法。
“南翊侯您这话,老臣当真是……”卢典一阵苦笑,“如今朝堂上的情形您也不知道,您病中不便上朝,但到底耳清目明,只怕许多事情老臣都没有您想的清楚。”
卢典隐约觉得不平,凭什么你南翊侯为了避嫌能够称病不上朝,我一个老头子不想惹事就不能躲一躲李聿了!
这也忒不公平。
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是了,眼下李聿被御史台骂的难听,诸事缠身,而本侯在朝堂上的名声一向不好,许多事情本侯不便插手,也不欲插手,既然如此,卢大人还是请回吧,天寒地冻,本侯便不送客了。”
卢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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