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谈判 (2-1)

“辽东前线战况焦灼，鞑靼来势汹汹，李家军连连败退，润鹤，这个时候你提出来要兵部拿出八千枚火铳，内阁可以点头，但在这之前，你先告诉我们你想做什么。”

袁庭是阁老，虽然眼下内阁面对赵清珵底气不足，但就算他肯答应赵清珵的要求，可面对内阁上下，赵清珵起码要拿出来一个说辞。

没有任何缘由地从兵部调出来八千枚火铳，然后又将烽火营拉去了前线，朝野上下谁肯点头。

“阁老，”赵清珵微微一笑，“昔日太祖建立三大营，烽火营本就该配备火铳，是朝廷舍不得出这一份军费，三大营才落得如今一个谁都比不上的境地，这八千火铳不是我从兵部借出来的，而是兵部就该给烽火营配备的，一码归一码，这八千枚火铳进了烽火营，朝廷就不能再说什么让烽火营还回来的话了。”

“你这……”袁庭面露为难，他看了眼其余几名内阁大臣，他们的脸色分明都是不赞成，但面对赵清珵，却又无法说什么，袁庭没办法，只好继续道：“养护火铳麻烦，火铳放在兵械库里头费不了什么钱，可一旦拿出来，无论是带去辽东还是用在烽火营头上，这都是一笔巨大的军费支出，南翊侯，如今国库空虚，您不在户部不清楚……”

听到这话赵清珵笑得更开怀了，剩下炎热，文渊阁内摆放着一个大缸，大缸中的冰块融化了，浮在水面上，热气从地缝中往上冒，渐渐地所有人在这一场看似平和实则激烈的交谈中热的额头冒汗，唯独赵清珵，气定神闲公子如玉，面上依旧一副怡然悠闲的淡定模样。

“户部有于大人，据我所知，于家世代为官，是算账的好手，这笔账想来于大人算得清楚，到底是养护火铳费钱还是这两年陛下求仙问道修建道观来的费钱。”赵清珵慢悠悠地晃着手中小扇，温声道：“阁老，边境不稳则四方不稳，当日本侯愿意为了平息雍王之乱只身去往岭南，如今内阁难道不愿意为了尽快平息边境战事让兵部打开兵械库，让烽火营带着火铳去往辽东前线抵御鞑靼么？”

袁庭深吸一口气，平心静气地问道：“南翊侯，你且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带一支全新的军队去辽东。”

“是何军队？”

“炮兵营。”赵清珵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合上了竹扇，竹扇化作笔锋在案桌上游走，“鞑靼针对辽东李家军建立了一支强悍的队伍，鞑靼骑着高大凶猛的战马，穿上了刀枪不入的盔甲，成了游走在北地的铜墙铁壁，既然他们在北地建起密不透风的铁壁铜墙，那我们便建立一支能够将他们炮轰开的军队。”说到这里，赵清珵微笑着看向内阁的大臣，“诸位大人未曾去过北地沙场，你们不知道，东境线上躺着的，全都是死人呐。”

无数的北周儿郎前仆后继，迎敌赴死，这是这一场毫无胜算的战争，但没有人后退。

赵清珵是在三沙营接连败退、不敌鞑靼经过改良后的军队才突然想到的这个念头，既然曾经的李家军优势已经全部化作了劣势，那就应该尽快摒弃，明明知道前路必输，还一个劲往前冲，就不叫英勇，而是愚蠢了。

“这八千枚火铳，兵部可以调出来，只是，”袁庭板着脸，“南翊侯，这笔军费让辽东承担。”

“望都每年都往辽东和密西拨了大量的军饷，如今密西太平无事，辽东却战火绵延，望都真的没钱了，南翊侯，国库如今亏空的不成样子，去年五都一十三封地，税收拢共四千七百三十六万七千两，光密西和辽东两地的军费就要划去三分有一，还有陛下的私账需要填。”袁庭的态度很坚决，配备火铳的这一笔钱，朝廷不可能出。

赵清珵想要带着烽火营和火铳离开望都，那么从今往后，望都便不可能再为这一笔款项付一分钱。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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